王一天和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结识时候的境况太需要有人帮助，而王一天的出现也确实让我们多了一大助力。
我没有怀疑过王一天。我不明白洪明为何作为一个普通人可以有那样随心所欲改变内心的能力，不过我相信王一天不是这样一个复杂的人。
他口中所说的老师我从未见过，或者说应该见过，不过我对于成为赵午之前的所有记忆都仿佛被什么吞噬了。
现在，我作为一个占据了人身的鬼魂，在面对天敌的时候产生的恐惧让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而对方也好像看出了这点靠近我挑衅。
王一天的长相和气势不亚于眼前这个明永兴老头，两个人双手刚刚接触的时候，明永兴眉头微蹙，仿佛有些不满年轻人的莽撞。
而当他开口的时候，明永兴甚至自己都无法相信地抬头瞪大眼睛，那种模样就像要把王一天整个人吸进自己的身体里辨别真伪。
“你说……”明永兴的声音有些颤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迷离，“什么？”
“明永兴前辈有礼！”王一天放开了明永兴的手后退一步双手抱拳对着老头行礼，随后侧转对着中年男人弯腰行礼，“万峰前辈有礼！”
“你你你……”万峰和明永兴一样震惊的语无伦次，一根手指指着王一天冲了过来，走近到男孩面前认真地上下打量着他，“你真的是……可是……”
“各位前辈当时大战的时候我还未出生，而且那个时候老师确实也没有学生。”王一天对两个人解释，一双年轻的眼睛闪闪发亮，“之后老师隐居之后一次救了我，说他希望我能以后帮一个人，所以虽然我是一个凡夫俗子，也可以很荣幸地成为他的学生……”
王一天抬起头盯着明永兴的眼睛。
“之一。”
“你居然不是他唯一的学生？！”万峰大口喘息着说，和旁边的明永兴对视一眼才勉强平息下心情。
“没想到他这样的人物居然还会收徒弟，我们当初那么多的能人异士都想跟着他学习，可惜他一个也看不上……”明永兴苦涩地笑着摇头。
“前辈说笑了。”王一天微微低头表示谦卑，“老师说各位谦卑已然是江湖上出众的人物，当初的大战只是他有心发起，并不是想刻意地向各位谦卑展示什么，他说如果没有他……”
“好了。”明永兴摆了摆手示意王一天不用再说了，整个人退后坐在了一张空着的床铺上，他的一众弟子包括那个还在病床上的都起来站在了他的身后。
“杨先生说这些话只是在安慰我们罢了。lt;gt;”明永兴目视前方，瞳孔中色彩斑斓，仿佛在回忆当初的峥嵘岁月，“当初杨先生邀请我们去参加那次大战，我们还觉得以他年轻的资历来相邀简直就是有辱我等的身份，可是最后当众人不约而同却又心怀鬼胎地去了那个地方之后……”
明永兴突然扣紧了牙关不再说话，抬头和万峰对视在一起，这种眼神仿佛是在感慨自己不成气候的弟子，此刻却是在嘲讽自己的无能。
“没人真正的相信所谓的阴曹地府都会崩溃，没人相信我们以凡人的躯体可以挡住铺天盖地从鬼门关中涌出的鬼魂，没人原因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做这种无谓的斗争。而当杨先生一个人挡在鬼门关前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卑微和龌龊，而当我们真正出手的时候，我们才真正地发现……”
一种让人内心更加沉重的伤痛弥漫在病房中，好像那是一场耻辱的战斗，好像那是曾经无法撕裂的疤痕。
“我们这些所谓的高手……全是一群废物……”
“前辈！”王一天皱眉重重地喊了一声，房间里的禁闭的窗户被一股大力掀开，明永兴和万峰不自觉地抬头看着他。
“如果没有你们当初合力筑起的高墙，老师又怎么能够最后将鬼门关关闭，如果仅仅他一个人的话，这个世界早就不成模样了！你们怎么可以如此诋毁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贡献！”
顿了许久，明永兴和万峰才反应过来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对啊！这个世界有几个杨先生那样的绝世天才，他一直没有出现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想必就是不想我们绝望。”
明永兴站起来再次上下打量王一天。
“果然是杨先生的学生……“说着转身对身后的众弟子说，“快来向前辈行礼！”
“啊？”王一天少有的表现出一副迷糊的神情。
“当初大战之后，我们大部分人都想跟着杨先生学习，可是杨先生拒绝之后就离开了。那个时候我们就觉得我们这些人根本没法和杨先生相提并论，所以自觉地下降了一个辈分。所以你和我们是一个辈分。”
万峰煞有介事地解释说。
“前辈好！”那群弟子倒是没有什么怨言，想必是平常明永兴对他们描绘的杨先生更加的神秘莫测。
“这可……”王一天吓得挥手就要后退，一个没站稳就倒了下去。
一条纤细的胳膊探过来拦腰抱住了王一天，万金玲居高临下地看着王一天的眼睛问他。
“你真的是杨先生的学生？”
王一天很快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后退，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拘促尴尬。lt;gt;
啪啪啪啪啪啪！
还没等王一天回答，门外就传来了一阵阵的掌声。
我一直靠在房间里门边的墙上，这时候从门外绕进来了一个身材修长嘴角含笑的鬼魅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