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露雪换了一身运动服约我出去晨跑。
“我不去。”
“为什么?前几天你不是天天晨跑的吗?”
“不是,”我老实回答,“有个女孩约我十天后比赛800米跑。今天正好到期。我怕看到她。”
“与人有约啊!那得言而有信哪!”
“可是与她比赛的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啊!”
“那好吧!我替你赴十日之约。”她想了想,“比赛得穿短裤吧?我没带运动短裤啊。你的那些都已经扔了。”
“你昨天不是买了一条短裤了么?”
“什么啊?那条短裤是跑步穿的吗?哦,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件我没扔,我穿那件。”说完,开始往门外推我,“出去,姐姐要换衣服。”
门再开的时候,她身上赫然是我那件长袖高叉的紧身衣。“我们出去吧!”
我看着她,“你穿这个出去跑步?”
“是啊。怎么啦,这不也是运动服么?比田径服还多两条袖子呢。现在的温度正好。”
“对,正合适。”我随声附和。这姑娘到底是不是女人哪!一点都不懂得矜持。
她笑了,戴上墨镜,“这里又没人认识咱俩。”她拍了拍我的脸颊,“小坏蛋。我穿这身可是给你看的哟!别不领情。”
我们俩来到操场,立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我看到起点处一个穿白上衣,红短裤的女孩。“那是跟你有十日之约的女孩吗?她在那边等你呢。”
那女孩惊疑地望着穿体操衣的露雪。“十天之前,我妹妹输给你,今天,我来替她雪耻。”充满挑衅的话语立刻引起人群的一阵骚动。“那就来吧!”那女孩回答。
整个操场的人全都跑过来观看这场美女大战。露雪跑步的姿势相当专业,而且完全不像一个女人。前半程她让了女孩半米,五百米的时候突然加速,超出女孩两米的距离。女孩多次加速仍未能赶超。就这样一直保持到终点。
“我输了。”女孩涨红了脸,低头喘息。露雪则干脆蹲在地上。我急忙过去扶起她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你真的很累吗?”
“没看到人家女孩都快吐血了吗?装装像。”
回到出租屋,露雪换回了白西装和小短裤,收拾好行李,和我一起离开了那里。露雪把刚刚换下的体操衣也扔了,“把它留给丐帮的公主吧!”
我们坐上了高铁,露雪靠窗,我坐外面。“姐姐,你不是开车来的吗?”
“我哪有?”
“你救我那天,不是开车的吗?还有,吓跑歹徒的那辆军车,不是你开的吗?”
她看着我,“你确信那不是你的幻觉?”
我没词了。那一夜的事情,我真说不清。
她抓过我的手,和她自己的并排放在一起。“你的手真白,和你一比,我的手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她的手确实有些粗糙,而且明显留有从事某种运动所造成的损伤。我再看她的腿和膝盖,还保持得比较好,十分圆润,比香菱的强多了。
“没有你的腿白。”我说。
她笑了,“死相。”她把我的手拉到右腿膝盖附近,“去年被你伤到的地方疤痕还没消呢!你摸摸。”
“不太明显么!”
她拉着我的手在她的大腿上滑动,最后夹在两腿之间,距裆部仅一指之遥。弄得我心里焦灼不安。她则笑眯眯地看我的反应。“我的皮肤是不是很细腻啊?”
她的手心很热,腿却很凉。我突然想到小时偶然听到的一句广告语:“滑的像丝一样。”
“去!”她用拳头捶了一下我的肩膀。
几个小时之后,我站在一处军营门前。我望着军营的大门,“这里不是上次我来的地方啊!”
“当然不是。那是我们临时做任务的地方。知道吗?我一共有七个办公地点,十六间办公室。”
我没有当真。我已经习惯了,这女人没几句准话。
露雪换了一身作训服,也给我找了一身。然后领我去军医那里,帮我的伤口拆了线。她看着我的伤痕,“这香菱的手法不怎么样啊!看来难免留疤了。”
随后她开了一辆军用吉普把我送到几十公里外一处位于乡间的新兵训练营。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尉教官站在营门外迎接我们。
“我弟弟就交给你了。一定要严格要求。不过,不要让他受内伤,也不要受严重的外伤,也不要把他的骨头弄断了。”听得我头皮一阵发麻,不要受严重的外伤,就是说轻伤是可以的。这是渣滓洞吗?
“放心吧!欧阳主任,我会掌握分寸的。”
露雪把一个挎包交给我,“不过复习不能中断,每天晚饭后睡觉前做一套模拟卷。自己对答案。”
“好的,姐姐。”
军训的过程没有什么好描述的,反正你们都经历过。也不像我想象的那么严苛。除了左臂的伤让我在单兵训练时吃了点亏,身上多了几块淤伤之外,一切安好。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天教官教我拆装一把老式的ak47,让我十分钟把它装好。结果我只用三分钟就装上了,让教官大为惊异。作为奖励,他让我在靶场打了六十发子弹,过了一把枪瘾。
两个星期之后,露雪开车来接我。她穿了一身正装,卷沿帽、长袖衬衫、领带、制服裙、丝袜、高跟鞋,显得亭亭玉立。
“姐姐,你今天好帅气。”
“帅气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么?”
“可是你穿的是军装啊!我想不出更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