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我妈妈,我妈妈以前说过,我结婚的时候,她一定要亲手给我准备婚礼。准备一切。”庄湄说着说着,就开始淌眼泪,她抽噎着说:“我也想我爸爸,想我弟弟,想我……”
温禧把手指搭在庄湄唇上,轻轻的说:“今天,他们一定与你同在。”
“呐,温禧,你就原谅我吧。”
“什么?”
“我说,是我父亲害死了你父亲,你父亲的死确实是我父亲一手造成的。”
温禧紧了紧双手,就这样看着庄湄的泪眼。
“我的父亲也死了。你就原谅我吧。”
温禧红了眼眶,她别过头去,看着房间里一派新婚气息的装点物什,“呐,薄湄,我凭什么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原谅你?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庄湄眨了眨眼睛,怯怯的望着温禧的侧脸,她摸了一下温禧的脸,温禧便低下头去,用力吻住了她。
一吻,仿佛倾尽了所有呼吸。
等到分开时,两人都喘息起来,庄湄发觉自己腰部束缚过紧,她根本无法顺畅的呼吸,没一会儿,就憋得一脸发紫,温禧赫住了,连忙从背后拉开她的婚纱,及至她见到她背后一如昨昔的刺青时,温禧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堪称满意的笑容,她用手轻轻抚摸着那些她亲手落下的刺青。
“好久不见,庄湄。”
温禧将脸贴在那纹身上,仿佛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确定,眼前这个小女孩是与她朝夕相对斗智斗勇了五年的庄湄。
而温禧这么唤她时,庄湄真的觉得,从前那个薄湄死掉了,温禧只用了五年的时间,便将她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庄湄。
为此,庄湄再次泣不成声。
温禧吓了一跳,以为她仍旧无法呼吸,她便干脆脱了那婚纱,只留下里面的衬裙,她打横抱起了庄湄,轻声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哪里疼?”
“薄湄死了,她死了。”庄湄心疼不已的说。
“不,她没死。她还活着。她就在你心里。但是我得要告诉你,她只能在你心里了。要是你又淘气了,把她从你心里放出来,那么,一定会酿成大祸。”温禧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目光笃定的说。
“是你杀死了她,你用五年时间,慢慢的将她凌迟处死。”
面对这样血腥沉重的指责,温禧反而哈哈大笑,她想了想,耸肩道:“我杀不死她,如果我能杀死她,你就没胆子跑来和吴洱善结婚了。”
两人的这番对话,若是旁人听了,肯定听得云里雾里,唯有她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针尖对麦芒一样的说了一大段,最后,温禧擦干庄湄的眼泪,当她正要转身去把自己给庄湄带的结婚礼物拿给她时,她忽然感觉到腰间抵上了一把冰冷利刃。
温禧低头一瞧,庄湄正拿着一把刀,对准了她腰侧。
只要稍微用力,就能从她的晚礼服穿过,□□她身体里。
“你瞧,薄湄没死,她现在,正要杀了我呢。”
温禧轻轻的吹了个得意的口哨,好似非常满意庄湄现在的样子。
“我说你怎么在吴洱善身边乖得跟猫似的,原来你是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身体虚弱的很,你看看你现在拿刀的样子,比五年前差多了。”
庄湄微微发抖的拿着刀刃蹭了蹭温禧,“你是怎么进来的,就一定能带我出去。快,带我出去。”
“我们出不去的。外面不仅有吴家的保镖,还有詹家的保镖。”温禧向后靠了靠,赞同的说:“不过我同意你的观点,离开这个见鬼的婚礼现场是个好主意。”
“走!”
温禧举起双手,“你的刀刃别这样乱晃,我会尽量配合你的好嘛。”
庄湄深吸一口气,她只感觉自己手抖得厉害,温禧脸上谐谑的笑容格外刺眼,她督促再三,温禧终于闭嘴,两人拉开地板暗格下去的时候,庄湄差点摔了一跤,幸好温禧接住了她。
地下这段小路非常狭窄,两个人一前一后艰难的挪动着。
“这是谁家的老鼠,这么会打洞?”庄湄说。
温禧再次大笑,“你可别误会,这个洞跟我毫无关系。只是有人当年见不得自己爱而不得的女人和某人的父亲结婚,一气之下,早早打了个洞,准备绑架新娘子呢。结果,算错了吉时,扑了个空。”
庄湄没功夫听别人的fēng_liú韵事,来这里结婚的京城贵族多了去了,会出这样的荒唐事也不稀奇,她推着温禧朝前走,两人很快穿过暗房,躲过一部分人群,来到了大礼堂后的小礼堂。
在新娘房里时,根本没想到外面的人会有这么多,一到户外,山呼海啸般的人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今天来的宾客,比你想象中要多一倍。自从你们家倒台了之后,不少新贵崛起,有一些你恐怕都不认识。”
“快走!”庄湄拿刀子用力抵了抵温禧的腰侧,孰料温禧不但不避,反而脱下大衣,裹住只穿了衬裙的庄湄,又将她的白色小礼帽戴在庄湄头上,给她变了装之后,她微微搂紧了她,庄湄正要抬头看她,温禧却拍拍她的肩膀上,“刀拿稳,别抬头,向前走,莫回头。”
庄湄这下真不知道她胁持温禧,还是温禧胁持她了?
两人顺着草地旁的小路一直向前,路过了不少人,但都没露馅儿,巨大的被鲜花缠绕的后门就近在眼前,庄湄正要推着温禧走过去,温禧却不动了。
庄湄又推了两下,温禧还是不动。
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