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距离中原有千里之远,就算她们能逃脱万俟雪的魔掌,也逃不出这片雪域,更别说要翻过那座天山,无人导向只有死路一条。
似乎,真的没有法子逃走!
“你在想什么?”冷不丁的一句话将浅歌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万俟雪不知何时翻改完册子,歪着头看她。对上那双带着些兴味的眼眸时,浅歌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为何这样一双眼睛会让她感到生畏。
万俟雪没有放过那细微的表情变化:“你怕我?”
“女王陛下武功盖世,威名赫赫,圣颜在上,谁人不惶恐!”
“哦?”这样的话万俟雪听过很多,但这一次从她嘴里说出来,竟然感到有一股怒气从心中窜起,一口气沉了下去,”过来,给本宫松松肩。”
浅歌愣了一下,只见女王已闭上双眼,背靠在凤座上。
这个时候她总不能说她不会吧?像侍剑那样做就好啦!浅歌站在凤座后面,轻轻拨开散落下来的银丝,隔着那层纱衣依然是冰冷的触感,肩骨略僵硬,轻轻的揉着……侍剑曾经说过,人的骨节尤其双肩,最容易因过劳而显得僵硬,松骨莫过于推、按、捏、揉四种手法。
“陛下,如果……感到不舒服就说一声!”毕竟她是第一次尝试,这不先给女王心里打个底吗!
“嗯,再用点力。”万俟雪气若游丝的声音,不同于平日的威严冷冽。
那一双柔软的手按在肩上,或捏或揉,并不娴熟,却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只要她一靠近,便能闻到那股淡淡的清香,如此让人安心!
片刻之后,浅歌不再为自己不熟练的手法感到担忧,因为这位冷酷残暴的漠北女王此时已酣然入睡,抿起的嘴角,放松的眉眼,那身霸主的气息褪尽,那么的安静,让人以为那只是一名美丽的女子,仅此而已。
听宫女说,从回宫就待在绝心殿忙于政务,没有一刻休息,她该是很累了吧?浅歌无声叹了一口气,手下的动作未停,只是力度更轻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不仅她的双脚站着酸,她双手更是酸痛得厉害,十指冰冰,已有些僵硬,而那女王陛下依然睡得很熟,似乎很久没有这般睡得好了,让人不忍把她叫醒,更是让人感到心疼的是,堂堂大漠之王,要怎样舒适的生活没有?竟会累到靠在一张椅子上睡着……她的身体好像永远都是那般冰冷,没有一点温度,这样的体质简直不是人所能承受的,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才会有冰一样的体质和满头的白发?
浅歌迷惑了,她知道自己该恨、讨厌眼前的这个女人才对,可是她,她竟为这女人感到心疼,她恨不起来……为什么……
蓦地,一阵碎音响起,不是很大声,但足以把浅眠中的女王惊醒。
“啊~疼!”浅歌吃痛轻呼出声,右手被狠狠的扭住,力道之大像要将她的手扭折般,下一刻她对上万俟雪恐怖的眼神。
“你做了什么……”这是万俟雪问她的话,浅歌根本就来不及思考,手腕的疼让她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你发什么疯啊,放开,疼~”
一道极度惊恐的求饶声响起:“陛下请饶命,奴……奴婢不知道您在……”一名战战兢兢的小宫女跪在地上,头已垂到了地上。
原来,这会儿已是晌午了,按女王一向的习惯,这时在昭仁殿才是,她才直接进了来,没想到女王竟然还在,连忙跪下请罪。
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眸渐红,万俟雪手一抖,恍然间放开浅歌,看着她逃离自己的身边,像躲避怪物一样。
才一会儿的功夫,手腕上就多了一道清晰的五指红印,和一大块淤青的痕迹,浅歌满肚子的委屈,泪水在眼睛里打转,紧紧的咬着嘴唇,怒视着始作俑者。
万俟雪从长案下的格子里掏出一支精致的瓶子,走到浅歌面前要抓起她那只被扭到的手…浅歌闪躲之间,皱着眉头,冷道:“你又要干嘛?”
“这是治愈淤伤的药膏!”万俟雪一副你居然不相信我的表情看着她。
凶什么凶,还不是你弄的。浅歌不情愿的伸出手来,让她上药。
万俟雪将白色的膏药倒在手心,然后涂抹在浅歌红肿的手腕上。
浅歌的手很好看,白皙且骨节分明,皮肤细腻光滑,任何见过的或摸过的人都无法忘记这一双漂亮的手吧。
“你的手……怎么不暖和,是不是雪灵芝药效过了,一会我再给你一粒……”万俟雪很快的接着说:“……就算本宫对你的补偿。”
“不用了。”浅歌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雪灵芝虽好,也只是将血气凝聚起来,抵御寒气入侵,再好也好不过身体自然的调理。”与其和自然界对抗,不如顺其自然的接受,适应它。
就像对待这位女王一样,硬拼不过那只有智取了。
“那你想要什么?”她想要补偿她。
“我什么都不想要。”可惜某人不领情,抽回已上完药膏的手。
还是有些疼呢!
万俟雪看了她半响,眸子里有一丝复杂的情绪,将药膏递给她,“早晚上一次药,连用三天,不能碰水。”
浅歌接过来想了想,低头说:“奴,奴婢谢过陛下恩赐!”
万俟雪冷笑:“你不是宫中婢女,无需难为自己,只要不忤逆本宫,其他随你。”说着绕过浅歌,也不去理会跪在地上的小宫女,移驾昭仁殿。
恰恰是这一点,浅歌总是违逆她的意思,给的不要,说的反驳,亲自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