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反驳姑姑的话,更不能为了这个忤逆姑姑。
浅歌眨眨眼睛难掩欣喜,心中更是欢喜不得。
“谢圣尊!”
万俟冰婧笑看浅歌,“这就对了,真心笑起来才最好看!”
万俟雪看着浅歌笑靥如花,想到她与苏瑾两人超出常人的情谊,心里一点儿也提不起神来。
这一顿家宴,吃到最后索然无味。
当天晚上,浅歌回到别苑见到了大师姐和花影,在这片冰天雪地的雪域高原,分别了多日,再见面仿如隔世,浅歌念她们是生死,苏瑾念浅歌是相思,花影念主人是平安,三人所思不同,却是极度的想念!
苏瑾不知女王为何忽然把她们放了,但那又如何?有什么事能比得上让她们分开,又不知对方生死更糟糕的!
浅歌心里知道圣尊当着她的面,向女王求情将大师姐她们释放了,一方面是想买个人情给她,让她无法拒绝日后不往漪兰殿跑。
即便是这样,只要大师姐和花影平安归来,她也认了!
不就一个圣尊,上一任雪域宫的宫主吗,她倒要瞧瞧她有什么心思。
有人欢喜,亦有人忧。
这一晚,万俟雪失眠了,她平生有两次失眠,第一次是在天山那晚,这一次竟然又是为了浅歌。
她们是不是仍然相拥入眠?在温暖的被窝里,聊着各自的思念,聊着无尽的话题,会不会聊到她?倘真有说起她,那也是唾骂她的不是吧!
万俟雪辗转反侧,体内压制不住的气息乱窜,忽感内息紊乱,不得不起身打坐。
她练的阴寒神功,修习这种绝顶的内功心法,不可有半点喜怒哀乐,更不能有一丝情.欲,修炼至第六层,身体体质就发生了变化,越发冰冷。练至第七层,就连她流淌的血都是冷的,心跳微弱得几乎感应不到。到了第八层,肌肤几乎雪一样的白,一头青丝也变成白发,感觉这具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无情无念无所畏惧。
可三年来,她一直无法参透第九层,她从来就绝情绝义,为何就是练不成?这门武功心法她只花了五年时间便修炼到第八层,反而这第九层用了三年都无法练成。
万俟雪心头又是不忿,两股气息冲撞到一起,险些走火入魔。到了后半夜,耗损了近两成的功力,内息才慢慢平稳下来。
奇怪,她修炼阴寒神功八年,虽未参详仍有不足之处,但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似有一股气流对冲真气,微弱却有消减内力之势,一如寒冰遇到了灼热的火焰,无可避免的化成了水。
万俟雪缓缓睁开眼睛,此刻脑海思维无比清晰:姑姑一向对中原人不待见,何故会对浅歌的态度非同一般?三十年前姑姑回到雪域后,从那起不再踏进中原一步,总该不会认识浅歌的,是什么使姑姑对浅歌那么上心?
还有不日前,姑姑有意无意的对她提起表哥,说是许久不见他,不免心中有些想念,她当时没多想,加上近日表哥平定了哈桑王的叛乱,按理也该回宫论赏,便下诏让表哥七日后回宫。
姑姑从来是不过问她这个儿子的事,这次的改观,又是为了什么?
窗外月色冷然,万俟雪眸色越发阴沉,这其中连她也不知道的事,究竟是什么。
第四十九章意乱情迷
浅歌猜不透圣尊的用意,只觉得事情还没有太糟。
雪域宫防卫并不森严,可怕的是万俟雪和宫外的三千精骑。
这女王的武功到底有多深,浅歌现在终于是知道,还付出了代价。
事因这一天女王突然召见她,要她陪练。起初她并不知陪练什么,以为是下棋,或书写字画,结果古丽带她去了校场,女王一身白衣,英姿飒爽的站在场上,一头银丝随风飘扬,那股天生自带摄人的威严,神情永远都是那样的唯我独尊。
女王让她挑一把武器,自己却赤手空拳……也是,像她那样的人物哪还需要什么兵器,掌风就可以杀人于无形。
浅歌摇着头,右手已伸至腰间。
鲜少出手,很少对敌,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她用的是软剑,就藏在腰间。
练武之人能与顶尖的高手过招,那是一件很荣幸的事。她是期待与万俟雪交手的,然而她忘了,苏瑾曾经说过的话,任何与万俟雪交手的人都死了,无一例外。
浅歌凝目而视,软剑出鞘当刻,人已倾至万俟雪跟前,剑身连抖三下,剑锋便连刺三下,眨眼间已使出三招,动如脱兔,快若闪电,没有一丝犹豫。
只见万俟雪的身子似乎动了一下,但身躯肢体明明从未动弹过,便已躲开了那三刺,两只白袖子轻拂,那一碰即碎的雪花像有了生命力般,向着浅歌铺天盖地的袭来。
浅歌不避反攻,手腕一抖,剑尖分花,刷刷地七八下,拨开雪花,又欺近万俟雪身前,一式“柳暗花明”斜刺而出。
万俟雪气定神闲,身子连动也不动,眼睛也不眨一下,眼见就要被刺伤,忽地右手以闪电之姿击出,似有一股魔力般把剑身吸住。
浅歌淡褐色的瞳孔微缩,神色惊讶,随即左手化掌击出。
二人推拿迎还,格挡引伸,十多招下来,万俟雪出手极快,浅歌掌上占不到上风,剑也抽不回来,心绪微乱。
“再来!”万俟雪手指一弹,软剑剑锋滑出弧形的圈。
浅歌后跃退避,再展眸时,已不见那女王的身影。她能感觉到万俟雪就在附近,甚至就在面前,然那人仿佛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教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