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之言像猎狗一样在树林和草原上查看踪迹,从马蹄的印记到牲畜的粪便。翟哲能做的只是等待,亲兵中有不少狩猎高手,见识了萧之言的追踪,也都叹为观止。经过大半天的搜寻,穿过一片片丛林,萧之言指向远处的草原,说:“看见了吗?那里有蒙古人的部落!”
三个蒙古包品字形立在一片草坡底部,再往远处是成群的牲畜。
身后的骑兵细细看了一会,说:“没错,那是土默特人!”在土默特部落当了近十年的牧奴,他们还是能清楚的分辨出曾经部落的摸样。
萧之言抖动缰绳,说:“晚上再过去,不要吓到他们了!”
翟哲笑道:“晚上过去!我看你是诚心想吓他们!”当即挑出十个亲兵,命车风率其他人暂时在山林中驻扎,催马走向草原。十二个骑兵往蒙古包的方向行走,速度很慢,蒙古人很快发现了他们。
从帐篷中跑出来六七个男人,一边迅速上马奔跑,一边高喊:“马贼!有马贼!”
翟哲在大黑马上将双手高举,骑兵行进的速度不紧不慢。
蒙古人慌乱了一阵后发现了形势没有他们想到那么糟糕,这群人并不像平日里见到的马贼。七八个蒙古人催马迎向翟哲来的的方向,手中紧握弓箭,小心戒备。
“我们不是马贼!”翟哲高声喊叫。
“你们是哪里来的!”走在最前面的蒙古汉子摘出一支箭放在弓弦上。
“我们是从大明来的,我们都是汉人!”
土默特人的目光中仍是将信将疑。
翟哲扭头让后面的人停下,自己保持双手高举的姿势催动大黑马走过去。
看见这样的情形,土默特人也将手中的弓垂下。
“我是大明来的使者,奉命到草原寻找土默特的俄木布大汗!”
对面的那个粗壮汉子哈哈大笑,最后眼泪都像快要掉下来似的,说:“汉人,你走吧,大汗已经不在了!”
“俄木布大汗是大明册封的顺义王,大明和土默特人是兄弟,我们过来就是要帮助土默特人的!”
“大汗不在了!”那个汉子探开双手,“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翟哲想想,说:“你们可以暂时收留我们吗?我们是奉命前来,一定要找到大汗!”
那个汉子仔细打量他一番,生硬的回答:“不行!”
翟哲还想再说,那个汉子拨转马头,对身边人招招手,带着其他人往蒙古包方向退去。
翟哲也朝后面人打了个手势,萧之言等人紧跟过来。十二个骑兵追随在土默特人的后面,往蒙古包方向行走。
土默特人大怒,那个汉子率部众返回,问:“你们想干什么?”
翟哲摊摊手,说:“我们真的要找大汗,还有,我们的补给不多了,想找你们买两支羊!”
“不卖!”那个汉子又取下弓箭。
翟哲身后,萧之言等人也都摘箭在手。
汉子的身后一个年轻的小伙高声说:“特木尔,他们不是强盗!”
那个汉子扭头怒喝:“闭嘴!”又掂量了下眼前的形势,松口说:“只能卖给你们一只羊!”
翟哲示意萧之言等人收起兵器,笑着说:“我会用美酒来换,汉人和土默特人是兄弟!”说完之后将挂在马上的酒囊取下来,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后,用力往对面扔过去。
特木尔打开酒囊,先小心的嗅了嗅,随后喝了一口,眉头缓慢舒展开,说:“汉人,不要怪我们无礼,我们不再是以往了,察哈尔人、马贼轮番骚扰,让我们的处境艰难!”
翟哲催马上前,伸出右手,说:“汉人和土默特人是兄弟!”
一场危机终于化解,十几骑跟在土默特人身后前往蒙古包。翟哲又从亲兵那里取了三个酒囊交给土默特人,一共换取了两只羊。草原人一向以马奶酒为主,土默特人和汉人之间商贸往来很多,也能得到山西的竹叶青,但那不是普通的牧民能够品尝的到的。四个酒囊换两头羊,双方都觉得不吃亏。
土默特人接受了翟哲等人也是因为形势所迫,毕竟双方如果发生了冲突,翟哲这边人多势众,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一方。
翟哲的这帮亲兵都久在草原生活,很快将两只羊屠宰处理干净,分割成肉块装进袋子。又让土默特人把剩下的骨头和肉炖了一锅,连续五天都是就着雪水啃干粮,别人无所谓,翟哲有点受不了了。
好客是蒙古人的特性,有了酒肉,一群人很快打成一片,加上翟哲等人刻意奉承,特木尔等人的隔阂慢慢消除。
“说真的,大明这次让我们来草原是为了帮土默特人的!”翟哲饮了一杯土默特人的马奶酒,一本正经的说:“汉人和土默特人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察哈尔人靠不住!”
特木尔长叹一声,说:“如今土默特部落被察哈尔人限制在托克托草原,还有些部众躲藏在河套草原!察哈尔人动辄就抢夺我们的牲畜,日子确实没法过了。”
翟哲高举酒杯说:“找到俄木布大汗,大明和土默特人合作,一起将察哈尔人驱赶出漠南!”
牧民们情绪高涨,高举酒杯。
酒过三巡,有萧之言作陪,蒙古人喝的很尽兴。翟哲突然问:“也不知道大汗现在究竟在哪里?”
一个年轻的牧民突然说:“大汗前几天在……”
特木尔突然怒喝:“乌力吉,闭嘴!”
乌力吉不服气的翘起嘴,说:“他们是大明人!”
翟哲露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