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想抗命吗?快派人去找,火再大,总不可能把所有木
头都烧尽,还不快去找!”
“是,大王。”
张献忠的十多万大军多为湖南人,识水性的不少,一番挑选之
后,竟挑选出四万多人,张献忠恨不得全军十多万人全会游水,哪
里会嫌多。
他把这四万多人分为十股,各派将领统率,在入夜后分十个不
同的地段分别泅水渡河,浏阳河毕竟不能跟长江这些大河比,一些
河段宽不过十丈,虽然水流颇急,只要稍识水性的人,借助一些木
头之类的东西要渡过河去不难;
数万人的行动是瞒不了人的,更何况浏阳河是秦牧最后一道防
线,晚上自然是也不断派人巡视。张献忠也没指望能瞒过秦牧,他
就是博人多,秦牧能挡得住一处,不可能处处都挡住。
这一夜,浏阳河注定要成为一条血河,秦牧也不断分兵,于北
岸分别阻击,黑暗中无数的大西军游水过河,就象过江之鲫,河面
一片沸腾,秦军在北岸不断放箭,一蓬蓬的箭雨遮住了江面,还有
一条条火船上装着硫磺、炸药等物,顺流飘下,江面一片通明,一
阵阵的爆炸声带起股股的水柱,水中的大西军只有挨宰没有还手之
力,死伤无数,河水被鲜血染得通红,尸体几乎把河道阻塞住。
但张献忠这种人海战术终究是取得了成功,在付出两三万人的
惨重伤亡之后,张定国带领的一股马从下游二十里处成功渡过了浏
阳河;
过河之后,李定国令人多打火把,四五千人看上去就象上万人
,从侧翼对秦军发起进攻。
在夜色中,秦军也分不清到底有多少敌军过河了,军心不免开
始动摇,秦牧一看不好,手下这两万人都是新兵蛋子。一但乱起来
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不等张定国攻来,便下令向北撤退。
张定国虚张声势追击一阵,也顾不得再追了,一面派兵警戒北
面,一面带人砍伐树木搭建浮桥。
浮桥搭建好之后,张献忠深恐夜长梦多,立即下令留在南岸的
大军连夜过河。
然而恶梦并未就此离远大西军,大西军花了一个多时辰。有半
数人马安全过河了,四周已经静悄悄的,就在所有人以为秦军已经
放弃阻击的时候,上游突然又有一支秦军从黑暗中杀出,同时四周
山野间金鼓齐鸣,惊天动地,也不知有多少伏兵,大西军吓得四顾
惶然,草木皆兵。
连张定国也有些懵了。秦牧就两万人马,他是派人追着秦牧退
向北面了,而且还派人一直盯着,怎么可能还有伏兵?这怎么可能
?
从黑暗杀出的那支人马强悍异常。前头一名悍将挥舞着一根巨
型狼牙棒,每一次挥出就砸爆一个脑袋,把挡路的大西军杀得魂飞
魄散,无人敢逆其锋。他身后的士兵一边冲杀,一边不断地扔出一
个个炸弹,有大有小。制作粗糙,但炸开来同样是火光冲腾,碎铁
飞射,扫倒大片的大西军。
这支秦军从黑暗中突然杀出,把惊惶失措的大西军杀得哭爹喊
娘,劈波斩浪一般竟一路杀到了浮桥处,将浮桥再次毁掉,把十多
万大西军隔断两岸。
这时张献忠回过神来,因为四周的山野只闻战鼓轰鸣,却不见
伏兵杀出,张献忠终于可以确定,四周根本没有伏兵,只不过是乱
敲战鼓扰乱他的军心,他如今过河的也有五六万人了,竟然被一支
五六百人的秦军趁乱杀到浮桥边,把浮桥毁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
张献忠正准备调遣人马围攻杀进来的五六百秦军。然而意外再
一次发生了,四周的山野虽然没有伏兵杀出,却在此时冒起了数十
处大火,从火势燃烧的惊人速度来看,分明是早就在山上堆好了柴
薪引火,甚至柴薪上还淋上了火油之类的东西,数十处火头一经燃
起,立即火势冲天,迅速蔓延,引燃山上的草木..........
这一幕大西军太熟悉了,昨天他们在南岸刚刚遭遇过,走,必
须立即走,不然不被火烧死,也要被滚滚的浓烟薰死。
张献忠顾不得围剿刘猛的五百人马了,而且说实在的,刘猛这
五百人别看人少,但却极为精悍,大西军人数虽多,但夜色中指挥
困难,混乱不堪,想剿杀这五百精锐秦军还真不容易;
况且山火一起,浓烟随风薰来,让人几乎窒息,几万大西军争
相向北逃命,哪里还人愿留下来围剿刘猛。
张献忠不禁有些绝望,这夜色茫茫,几万大军一但乱起来,就
象一盘散沙,别看你是大西王,弄不好被自己走踩死都不知道,这
时候还淡什么指挥军队。
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几万大西军竟被几百秦军一路追杀,
竟没有一个人敢回头来拼命,
可惜的是刘猛他们与其说是在追杀,不如说是追在大西军后面
逃命,他们也是人,虽然早有准备用湿布蒙起了口鼻,但同样被薰
得两眼红肿,咳嗽不断。
秦牧先前一口气退到降罗山,降罗山卡在浏阳通往长沙的要隘
上,他这回也是赌上了,刘猛他们若是不得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