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箫没有再跟过来,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进了院子,她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麦子箫的目光一直粘在她身上。
屋里,绘儿和莲儿正在说话,见丛笙回来,正想迎上去,那人却一脸不悦地无视她们直接拐去了次间,在罗汉床上躺下,像是在生闷气。
俩人对视一眼,莲儿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这是怎的了?”
“没怎么,别理我。”
“……哦。”莲儿没再敢去招惹丛笙,带着绘儿退了出去。
丛笙一直在屋里生闷气,气得不行,又没有发泄的出口,然后就越想越生气。
她想不通自己怎么就陷了这么被动又没有主权的境地,自己的一切都要由麦子箫和公主那夫妻俩来决定,她又不是麦子箫的小妾!凭什么自己的事情不能自己做主?!
这都要怪麦子箫,当个什么破将军!把自己搭进去了不说,还把她也搭进去了!如果麦子箫不是将军,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了!
气得想揍人的丛笙烦躁地起身,喊了绘儿过来,说要出门去散散心,再这么闷下去她会想咬死麦子箫!
绘儿给丛笙拿来披风披上,问丛笙是要走路去还是要坐轿,丛笙说走路。
俩人出了将军府往外城去,一路上丛笙都没说话,绘儿从来没见过丛笙这么憋得慌的样子,整个人都透着吓人的压抑感,也没敢惹她,默默地跟在身后。
从昨晚起丛笙的状态就不太对,绘儿觉得肯定是因为将军和公主成婚的景象刺激到了丛笙。
就算表现得不太在意,可平日总是围着她转的将军突然间跟公主成了亲,入了洞房,俩人穿着喜服的模样那样般配,任谁看了心里都会不舒服。
本来以为丛笙会很失落,可好在昨晚她喝多了,回去洗漱过后就睡死过去,也没掀起什么风浪。
今日早上,丛笙起来后似乎恢复了正常,去寻彩儿的时候也没表现出异常来,看着还挺精神的,完全没有头一晚的失落。
可把彩儿寻回来后,用早膳的时候丛笙看着却是有些情绪低落,像有心事,但还在正常范围内,还让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莲儿姐姐罚了一晚的彩儿去睡觉。
直到去正院见过将军和公主回来,这人就彻底不正常了。想来应该是在那边受了气,或者是重新见到那对新婚夫妻,又受了刺激。
总之这会儿的小姐有点危险,阴沉的脸色更是吓人。
绘儿在内心感慨,将军和小姐的关系可真够复杂的,关键是这俩人还总有着莫名的执着,谁都不愿妥协。
丛笙执着也便罢了,毕竟不想做妾可以理解,可将军都有了公主,还对丛笙这般执着就当真让人费解。
来到外城,繁华而热闹的街景让丛笙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果然出来走走是对的,一直闷在那个让她不舒服的环境里,对着让她不舒服的人,迟早要闷出病来。
俩人随意地走着看着,丛笙什么都没买,却也在逛街的过程中把郁闷的心情发散了一大半。
丛笙不想回府里吃饭,和绘儿在酒楼里解决了午饭,午饭之后又去戏楼看了场戏,这才准备打道回府。
见丛笙情绪好了不少,绘儿试探着问了句:“小姐这会儿心情可是好些了?”
丛笙瞟她一眼,故意道:“不好,还是不好。”
绘儿笑嘻嘻地哄她:“那绘儿给小姐买糖葫芦吃可好?”
丛笙哼一声,跟着绘儿去买糖葫芦。虽说心里确实还有些不舒服,但好歹是散掉了一些怨气。
事情走到这一步,不是她和麦子箫能预测的,也不是她们能控制的,她跟自己生气跟麦子箫生气都是犯不着的。
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该忍的气还是要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除了这样劝说自己,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俩人在一个胡同口找到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丛笙看着绘儿兴高采烈地买了好几串糖葫芦,明明说是给她买,结果那小丫头自己买了一大包,说要带回去吃。
丛笙无奈地笑看绘儿买糖葫芦,小丫头纯净的笑脸又吹散了一些她心里的阴郁。
府上的丫头都不过才十三四五岁,本是爱笑爱闹的大好年华,却因为家里穷得过不下去,不得不出来卖身为奴,能被麦子箫这个不虐/奴的主子买下,也算是一种幸事。
拿着包好的糖葫芦,俩人说笑着往回走,走着走着丛笙就觉得有点不对劝,总有种在被人盯着看的异样。
她扭头张望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人,还以为是自己多心时,旁边的胡同里突然蹿出两道人影。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一张结实的麻布袋给罩住了。
耳边响起绘儿的尖叫声时,丛笙感觉自己被扛了起来,而且在飞快地移动。
她第一反应是自己被绑架了,光天化日的闹市之中,她居然被绑架了,而且是套麻袋这么俗气又粗暴的方式。
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没来得及反应的丛笙被扛着跑了一小段后,扛着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随后便是一阵打斗声。
扛着她的人也在跟人交手,把她像沙包一样甩来甩去,甩得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随着一次重重的跌落,丛笙被摔在了地上,周围的打斗声也越来越远。
摔得头晕眼花的丛笙隐约听见绘儿急促呼唤她的声音,她想回应,却因为还处在晕眩的状态而说不出话来。
麻袋从头上被扯下,重见天日的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