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行军到了第十八天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克烈部的营地。原来是克烈部也开拔了出来,现在的这片土地已经是在克烈部和乃蛮部的不亦鲁黑汗的“国土争议地”上了。速不台放眼望去,这片草原确是肥美异常,河流穿过,草也很茂盛,牧马几万匹都绰绰有余。
而且这不亦鲁黑汗显然是国内争权失利,被他那乃蛮部太阳汗哥哥很不待见,只能四处寻找一下自己的地盘。不知怎么着就盯上了克烈部的牧场,虽说乃蛮部强大异常,但克烈部也不是好惹的,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国内逃出来的政治失败者。克烈部的王汗是不怕他们的,只不过这块牧场距离克烈部的大本营也有些远了,而且这不亦鲁黑汗既然敢搞最危险的政变,跟着他的人肯定都是亡命徒,这些人的战斗力不会弱。就算一时能打败他们,这些人老来骚扰也是拿他们没辙。王汗就希望能寻求铁木真的力量,二者联合将他们一举击溃,就算不能全歼,也能让他们无法再来大规模骚扰克烈部的牧场。
这些目的,铁木真大汗自然是知道的。
克烈部的人见铁木真带着乞颜部的大军来了,一个将领立刻带着一队人迎了上来。铁木真也招呼几个首领,合撒儿、术赤台、畏答儿和速不台一起迎接。
那人走近了就翻身下马,向铁木真行礼道:“在下克烈部先锋军统帅卜鲁忽,向乞颜部铁木真大汗致敬。”
铁木真道:“卜鲁忽将军请起,我的义父王汗最近身体如何?”
卜鲁忽站起来说:“多谢铁木真可汗关心,大汗身体安好。铁木真可汗还请随我而来,我已经派人通知大汗,大汗一定已经为您设好欢迎的宴会了。”
铁木真哈哈大笑:“义父还真是客气啊。这还没有帮克烈部赶走那烦人的不亦鲁黑汗,寸功未立,义父就要请我赴宴,真是让我诚惶诚恐啊。”
卜鲁忽陪笑道:“铁木真大汗说笑了,有您来,和我们王汗一起联手对付那不亦鲁黑汗,肯定能马到成功。”
卜鲁忽便引领着铁木真等一行蒙古乞颜部的首领前往克烈部大帐。
速不台则心中颇感疑惑,为何铁木真大汗会称克烈部的首领王汗为“义父”?还来不及考虑这个问题,他就随着铁木真一起来到了克烈部的营地。
走到一处大帐前时,只见一个须发皆白身穿白色锦袍的老人带着一干人等迎了出来。他见到铁木真后就缓步上前,口中念道:“上帝保佑,我的好孩儿来帮我这老骨头了。”
速不台心中一愣,“上帝保佑”,没想到这个年代基督教就已经传到了蒙古高原上了,这倒是让他感觉很意外。而且连克烈部的大汗都信奉了基督教,恐怕其在这整个克烈部的影响都不会小了。这些兢兢业业的传教士真是不容易,在这个交通不便的年代,跨过中亚这么远的距离还有西域广阔的沙漠来东方传教。
铁木真则上前扶住王汗,说:“义父,您老身体还是这么好,这我就放心了。”
王汗道:“我的年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叫到主的身边了,能在有生之年多看一下我的好儿子们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只是在我这晚年,竟还有边患这样惹我心烦的事情,真是让我静不下心啊。”
说话间,大家已经进入了王汗的大帐,铁木真扶着王汗坐在了主位上后,径自坐在了下首的位置。其他人见状也都坐了下来,乞颜部的人自然坐在了铁木真的这一边,大家坐好后,一些侍从很快端上了酒和食物。
铁木真接着道:“这些事情其实哪劳义父烦心,只需叫我等晚辈处理就好了,哪还用您亲自动身。桑昆兄弟也是草原上的英雄,让他还有我来征讨就是嘛。”
铁木真说话间眼神看向了对面坐在第一个位置的一人,那人与铁木真差不多的年岁,看来就是铁木真称到的桑昆了。
王汗摆摆手,说:“这么多年了,不亲自来我哪里放得下心。我儿是英勇,不过有时候做事还是太莽撞啊,要是他能有你这么充满智慧就好啦。”那桑昆竟然是王汗的儿子。
桑昆听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愤,但是一闪而逝,立马堆上笑容,道:“父汗教育的是,我哪里有铁木真大汗神勇。”
速不台暗想,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反话,看来这桑昆对于铁木真大汗很不满,甚至感觉得到对于他的父汗都很有意见。
铁木真道:“桑昆兄弟客气了,我不过是乞颜部的可汗,哪及得上唐唐克烈部的少主哪。”
王汗似乎根本听不出话中的意思,只是笑眯眯地说:“你们都是我的好儿子,有你们在,定能一举打败这可恶的流寇——不亦鲁黑汗。”王汗举起酒杯,道:“来,我先为远道而来的义子铁木真敬上一杯,这一杯是为你接风洗尘。”
铁木真举起酒杯,道:“谢义父。”
王汗又抬抬手,说:“诸位也请共饮此杯吧。”
大家于是共同举起了酒杯,道:“谢王汗。”
王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说道:“奎帖木儿,你可把不亦鲁黑汗的诸般情况都告知了铁木真可汗了吗?”
奎帖木儿起身道:“回大汗,属下已经将我所知的一切情报皆告知了铁木真大汗。”
王汗点点头,道:“很好,那你可有何破敌之策?”
最后一句自然是说给铁木真听的。铁木真回答道:“破敌之策倒是谈不上,只是我想我们皆是远道而来,而那不亦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