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悲痛不已,心里却各有各的算盘,在这纷乱的年代,少一个敌人远远比多一个朋友重要。
桑诺曦并没有出席,这不仅是安洛旸的意见,也是安北平的命令。
毕竟,她身上存在的非议太多了,在这样的日子里他可不希望再出什么乱子。
“安长派,节哀顺变啊。”泰山派掌门是第一个发话的“欧阳兄生前豪爽大方,这么多人都挂记着他,欧阳兄在天之灵也一定很欣慰。”
“我们人在江湖,生生死死早已是身外之物了,只是难免还会感叹可惜啊。”
安北平正襟危坐,向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今天我带欧阳师弟的在天之灵,感谢众位的到来。”
“哪里哪里,安长派言重了。”众掌门也纷纷回礼。
安洛旸站在父亲身边,随着鞠躬道谢。
“只是,欧阳兄到底是被谁所杀?”峨眉掌门卢凤若,开始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不明了,尸体被发现时只剩一句白骨。”安北平如实回答,幸好有身旁的衣物才得以分辨出尸骨的身份。
“这真凶你一定要找到啊,不然欧阳兄可是死的冤枉。”恒山派吴月雄,吴掌门正色道“不过安长派恕我直言...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但说无妨。”
“那个桑诺曦....安兄你怎么会如此糊涂,收她为徒,说不定此次欧阳兄的死就和她有关呢,传闻她可是用毒高手啊。”吴月雄见缝插针,小人之意,惺惺作态着。
“是啊,安长派,你们崆峒的事本来我们不该多说,可是收桑诺曦为徒这事真是着实轻率啊。”卢凤若倒是很诚恳。堂堂一修仙正派,本来就不该收那样危险的女人为徒。
“师父!明教纪血仇前来吊唁。”柳少凉走上前打断了这段对话。
安北平眉心微挑,拂了拂胡须“请纪教主,上大殿。”心里沉重下去,这纪血仇的出现并不是什么好事。
“是。”
听说明教的人来了,各位掌门都面露不悦,纷纷回座位坐好,有的还找借口先离开了。
纪血仇一袭黑袍,袖口是金线秀的花纹,头戴玉冠,腰间系着天虹宝剑,左右手食指上分别戴着一枚翡翠指环,好一个举世无双俊公子的模样,可惜却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罢了。
紧随他身后的是鬼斧和几位随从。
“安长派,好久不见啊。”纪血仇合拳问候,嘴角的笑容阴冷无比。
“纪教主,真是别来无恙。”
闻言,纪血仇得意大笑起来“哈哈,我终日在深山修炼,美女美酒作陪,何乐而不为啊?”
“纪教主生性洒脱,敬佩敬佩。”安北平面上挂着笑容,内心却做早已做好迎接波涛汹涌的准备。
“敬佩倒不必了。”纪血仇扫视了一眼檀木桌上放着的茶壶与茶杯,面露不悦“怎么?今天我们都来为欧阳兄吊唁,无酒无肉,就只有这苦茶水伺候我们?”
“纪教主。”柳少凉听不过去这话了“今天是师伯的忌日,大酒大肉怕是不好吧。”
“哼。”纪血仇鼻息里发出冷哼“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啰唆质问我了?”
“纪教主。”安北平上前一步“今日就罢了,改日我一定设宴亲自请纪教主。”
很多掌门都看气氛不好,起身纷纷打算告辞,免得牵扯上自己。
可哪知,纪血仇却将他们通通留住。
“诸位先别走啊。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一件大事要说的。”他嘴角越发邪魅,顿了顿,打算吊足大家胃口“安长派,你难道不想知道杀害欧阳村的人是谁么?”
茶水开始渐凉,崆峒弟子一桌桌开始往壶里续起了热水。
“哦?莫非纪教主知道些什么?”安北平心内呼的一沉,他不知道这纪血仇等下将会说什么,武林各大门派今日都聚在这里,他可不希望发生难堪。
“我知道真凶,而且我是亲眼看见他杀了欧阳村。”纪血仇扬起冷笑,目光尖刻,那桑诺曦能跑得了一次两次,她就不信她的运气每次都会这样好!
在座一阵欷歔。
“昨日深夜,我带着一些兄弟下山找乐子,正巧撞见了欧阳村被杀害的一幕,在距离崆峒十几里的地方,而杀他的人,正是你新收的好徒弟,桑诺曦。”他特地将桑诺曦这三个字念得很重,嘴边刮起冷风。
果不其然,纪血仇满意地看到了安北平聚拢的瞳孔,和一片哗然声。
听到这里,大殿外倚在窗下的桑诺曦,望着深蓝的天空打了个哈欠。
“你有什么证据吗?”虽然不相信桑诺曦,但身为一派之首,安北平还是要象征性的维护自家徒弟。
“我没有什么证据,当时我只是看到欧阳村全身爬满了毒虫后不出几分钟便七窍流血而死,欧阳村到底是不是中毒死的,这一点安长派应该比我清楚吧。”纪血仇冷笑,观察着安北平的神色。
“我父亲不清楚,但我很清楚真相。”
这时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安洛旸,缓缓走进了人群中央,她长身玉立,面色坦荡。
阳光真是耀眼啊,桑诺曦歪过脑袋,轻轻闭上了眼睛。
“事情的真相就是你,你们明教,杀了我欧阳师伯。”安洛旸语气不轻不重,却没温度。
“安大小姐,你可别血口喷人啊。”对于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纪血仇颇感意外。
“我说的实话。”安洛旸站得笔直“昨天深夜,我正要入睡,却听到了桑诺曦房间有响动,于是便悄悄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