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拉框里选哪一个。
默默地塞回去,好好照着书脊上的文字,准备再挑一本。
“左瑜,你要是困了,可以先去休息。”张欣实在不堪其扰。
左瑜被张欣的话冻了一个哆嗦,手里的书差点砸脚面上,坚强朝着女神的后脑勺讪笑:
“没有,没有,我还撑得住。”
张欣没有再说话,这在左瑜看来,是相当不妙的反应。
于是她一步三回头地,恋恋不舍但不得不舍地走出张欣的书房,再待下去,就不是被那大部头的书籍砸中脚面那么简单了,说不定得因为精神压力太大爆血管。
按照客房和书房门的角度,左瑜趴在床的一角,能够看到书房木门细长一条。她满足地笑笑,擎等着什么时候张欣忙完了,能第一时间冲上去献上温柔晚安……吻?
只可惜客房落地灯的光线设计,太过温暖舒适,左瑜很快就睡了过去。
梦里的张欣变成一个很不错的恒星,光芒万丈,威严有气场,一干小星星忠心耿耿围绕她转啊转。
左瑜气愤地站在这个虚拟的星系当中,眼睁睁看着自己心水的轨道位置全都被诸如“公司业绩”、“增资案文件”、“风险评估”等奇怪的东西占领,禁不住朝恒星本人投去谴责的一瞥,谴责的目的达到没有不好说,但是——
一瞥闪瞎,两瞥惊艳,三瞥飞蛾扑火。
化身蛾子的左警官一点没耽搁,朝着自己向往的光和热开始振动翅膀,可是扑腾两下耳朵就被人给捏住了。
张欣一手捏着左小蛾子的耳朵,使她免于被自己憋死在枕头了,一手拿着电话,轻音软语地跟对方交流。
“嗯,好的,不着急的,看你的时间安排。”
左瑜浑身的雷达细菌都活跃起来了,瞥一眼挂钟,凌晨两点了,谁呀这个时间跟你亲密通话,而且你这个语气也太温柔了,有温度有声调,啊,怎么回事啊。
左瑜转过脸,努力展现出刚刚在梦里排练的谴责目光,企图让当事人主动解释自己的异常行为。
“睡得脖子不舒服吗?”张欣伸手摸摸她的脸,有些不解。
张欣的指尖有些凉,带着好闻的清香。
人家摸完了收回手,左瑜伸长了脖子,不懈努力地追上去。
张欣下意识地躲避,却拗不过左瑜的穷追不舍,后仰着失去平衡,被整个压倒在柔软的枕被间。
左瑜翻开被子欺近美人,一脸纯真无辜贴到张欣耳边,“脖子还好,就是特、别、热!”
温暖的气息拂过张欣耳侧,她有些怕痒,冰山面庞终于有些崩塌,双手扶住左瑜的肩膀向外推,警告她,“别闹,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是吗,那你说说看吧。
”左瑜美滋滋,任张欣怎么推,她都能轻易做到岿然不动屹立不倒,还一脸严肃地反问,“既然是重要的事情,距离最好近一些,不然听错了可怎么办啊。”
“明天下午,我约了脑科学界的朋友,帮你检查一下你的‘变态伤人冲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欣受不了左瑜小狗一样缠上来,干脆用枕头把她盖住。
“呜呜呜,这样残忍,我要闷死啦。”左瑜非常夸张地挣扎扭动,“你都不问问我明天有没有时间的吗?”
“明天休息日啊,而且你不是在停职反省吗。”
“我用不着反省了,一棵报效祖国的小白杨已经被你用枕头谋杀了。”左瑜挣扎着“逃出魔枕”,黑亮的大眼睛气势汹汹。
张欣毫不在意,闲闲一笑,“看你白天挺享受的,以为你就爱好这个。”
左瑜一愣,看了看张欣手里的枕头,刚刚瞪圆的眼睛笑得眯成两条直线。
张欣在嫉妒呦,张欣嫉妒郭瑾哟。
“欣欣,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左瑜高兴地伸手,豪放排在美人的肩胛骨上,将她揽过来,又低头在手机上找一段视频。
张欣偏头看看搭在自己肩头的咸猪手,被左瑜一声大喊吓得皱起眉毛。
“哼哼,找到了。”
手机画面很有年代感,是常规的外国元首国事访问迎接片段,里面军乐队鼓号齐鸣,红毯两侧有稚嫩童声朝外国友人发出真挚欢呼,少先队员们首举花束,还要配合小幅度的跳跃,表达内心的喜悦和激动之情。
张欣疑惑地看着,摸摸左瑜的头,“烧坏脑子了?”
左瑜高深莫测地一笑,“你再看看,前面第一排最左边,那个长得最腼腆,跳得最高的女孩子是谁?”
“腼腆没发现,但是弹跳力的确不错。”
镜头一闪而过,张欣挑挑眉,艰难辨认出熟悉的眉眼。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努力地跳吗。”
“怎么?”
“因为郭瑾在我的崭新白球鞋上跺了一脚啊,我心痛到不能自已,为了防止她进一步残害我的鞋,我只好出此下策,默默做一只弹簧鸭。”
左瑜血泪控诉,“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郭瑾呢,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其中辛酸不足为外人道而已。”
“哦,可我也不想知道这些啊。”张欣非常真诚地耸耸肩。
“什么,你刚刚不是在嫉妒郭瑾吗。”
第49章第49章
哼,真是太气愤了,坦诚目光澄澈自然,里面居然丝毫没有嫉妒郭瑾的意思。
左瑜对于自己的发现真是太失望了,以至于在张欣走出客房大门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全副身心还在纠结自己问出的蠢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