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空气里不时地飘来泥土的芳香,放眼望去,满眼都是嫩绿的玉米苗,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地平线。风轻轻地吹来,田野里响起叶子“哗哗”的声音。
乡村的田园风光,真是宛如一幅长轴画卷,只是那黑压压的人群却让凌霄觉得硬生生破坏了和谐。
“大家让让,凌仵作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围在一起的人群变自动分开一个道,让凌霄可以走进去。
凌霄拉了拉身上的箱子,从乡亲们让出的道上走了进去。那刺激鼻的气味迎面扑来,让凌霄也不觉皱起了眉头。站在腐尸旁的衙役各个掩住口鼻,还不时低头交流着什么。捕快头子李君风见凌霄来了,连忙上前道:“你快看看。”
“县丞呢?没他的命令我可不能验啊!”凌霄放□上的箱子,一屁股坐在箱子,赶了好几里地累得跟狗似的,而且县丞还没到,正好可以借个机会休息一下。
“还县丞呢,你看看,那里是谁?”
凌霄顺着李君风的手看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色袍子的人,正在一边呕吐不止,顿时心情好了起来,赶路的疲劳便一挥而散,“活该,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给他点苦头吃吃。”
“好了好了,他都那样了,别在计较,你赶紧给看看,这么大的太阳,看完让兄弟们抬回去,我们也算是完成了一件事情。”李君风顺着杆子,使着劲的让凌霄开工。
“那还得劳烦李捕头了。”说话间凌霄已经把一本本子递到了李君风的手里。凌霄自己则从箱子里拿出了苍朮、皂角等物,在尸体附近烧了起来。
按照书中所写,尸体发生腐败,臭气逼人,不可接近,可烧苍朮、皂角以袪除臭气。用香油涂抹鼻端,或做成空心纸捻沾油塞进两鼻孔,还要用生姜小块含放口内。临验,切要猛闭住口,恐秽气冲入。只是凌霄觉得做这么多太麻烦,再说他看得多,已经对这些麻木了,只是那尸臭味一旦沾上身,便很难祛除,所以他的箱子里才常备着苍朮、皂角等祛臭之物。
片刻工夫,等这些物体烧净,凌霄才又从箱子里拿出白布制成的手套和袖套一一给自己穿戴上,之后才走进尸体,把捕快们盖在尸体上的草席揭开。
草席揭开,不免味道更加大,凌霄折返,拿了快白布又蒙上了鼻子。
“怎么凌仵作还怕味道大?”不知何时,那在一旁吐得哭爹喊娘的县丞出现在了凌霄的身后。凌霄不用回头也知道此刻县丞的嘴脸,只是碍于对死者的尊重,凌啸并没有答县丞的话,县丞见凌霄专注于尸体上,自觉无趣,拖上李捕头说了几句,就命人抬上轿子离开了现场。
“怎么样?”李君风见凌霄半天不说话,似乎是有些为难,便开口询问道。
凌霄起身,脱下手套,道:“看来还得再等等了。”
“哦?”李君风不明就里,甚是不解。
“是个妇女,已有身孕,需请稳婆。”凌霄懒得多说,按照规矩,“凡验妇人尸体,不可怕羞回避。如果怀有胎孕,不明致死原因的,要勒令稳婆先检验腹内确实有没有胎孕。如有孕,从心口以下到肚脐,以手拍之,硬如铁石;没有孕,便软”。
作为当差好几年的捕快,李君风当然知道这个规矩,便上前找了个捕快,让他火速去找个稳婆过来。
一众乡里看到这样的情况,也觉着无趣,便三三两两的离去,忙活着各自田地的农活了。平头老百姓就是这样,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生计问题,其他事情,只是生活中的一些小插曲而已。
“李捕头,那个发现尸体的人呐?”凌霄干坐在那里,无所事事,见李君风走了过来,便开口问着。
“干吗?县令不在,你想暂代他的工作?”李君风边说边在凌霄身旁停了下来,靠在了凌霄身边的一棵树上。
凌霄冷冷地看过李君风,嘴张了张,想是要说什么,终究没有再开口。李君风等了一会,也觉得无趣,便走去他那些个手下那里。凌霄落了个清净,一屁股坐了下来,靠在树干上,打起了盹。
许久,他听到一阵嘈杂声,睁开眼,见稳婆已经在捕快的拉拖之下来到了现场。起身拍了拍沾在身上的枯树叶,道:“稳婆,你给看看这具尸体。”
稳婆哪经过这个场合,差一点吓得昏死过去,好在凌霄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了要瘫下去的稳婆,厉声对那个捕快问道:“你事先没告诉过她,来看的是个死人?”
捕快被凌霄这么一呵斥,当场呆在了那里,还是李君风转的快,上前来道:“要是说了,有哪个稳婆会来。”
凌霄见李君风说的也是个理便不再追究,只是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袋子,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在稳婆的鼻子前晃了晃,没几下,稳婆便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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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2章...
稳婆在凌霄的威逼利诱之下,总算是肯给这具死尸作鉴定。一旁的李君风也不得不佩服凌霄的手段。
这个凌霄,年方二十,原本不是林县人士,只是在某年,身为仵作的柴老头在路上拣到个半大不小的男娃,男娃看上去约莫十二、三岁,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饥饿,双眼瞪的老大,一下子就吸引了柴老头的注意,原因不超过两个,第一也是最重要的,这个柴老大当了一辈子的仵作,人又其丑无比,自是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所以年近半百都没个一男半女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凌霄当时那瞪的圆圆的大眼睛。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