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城回来后,我原本想着接下来还会发生点什么事,但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都会按照人们设定的方向去发展的。
三年过去了,要不是时不时在大半夜起来研究那支‘毛笔’,我几乎快淡忘之前的一些东西了。
只有这玩意一直都在提醒着我,之前的一切并没有结束!
至少,还没人察觉到我手里还有这么一支‘毛笔’。
而平淡如水的生活差点让我觉得自己之前的经历完全就是一种错觉!
既然生活已经归复平静,所以作为一个普通人,多少还是会受到一些琐事所带来的一些烦扰!
就拿这段时间来说,我的心情一直就不是很美丽。
今天表现更甚,心绪一直不宁,总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打开电脑,翻了一下邮箱,几乎没看到什么期待的回复,只有几个无关痒痛的小订单,心里不由更加燥乱。
烦躁之余,我点了支烟,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胡思乱想。
不知道是不是今年对我来说是个非常背时的一年还是别的原因,开年以来,公司订单几乎没有,就算是小单,也是零零星星的,掰着手指都数得过来。
从去年十月份开始,不知道什么原因,订单几乎绝种。我开始后悔,去年年初的搬迁决定是不是太不理智了。
当初为了一个客户的大单,毅然决然地将公司挪了个窝,公司人员也扩充不少,一下子,开销翻了几倍。上半年还能维持,下半年就有些麻烦了。
原本指望着能因此将公司再上个台阶,大家好好干一番事业。然而,天不如人愿,几个月的亏损下来,公司就开始捉襟见肘了。
对于我这种小公司而言,资金链的断裂意味着什么,我再清楚不过的了。
眼看着又快要到交房租发工资的时候了,看着帐面的余额,我又开始不自在起来。
面对如此窘境,我突然有些失落,外带茫然。
从自身的角度来说,我一直都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做出一些事情来,所以对当下的企业风气有相当的腹诽。
中国改革开放几十年,各种应运而生的企业多如牛毛,但随时销声匿迹的也同样不可胜数。特别在深圳这个城市,表现得尤为突出。
到现在,这种现象更为明显,尤其像我们这样的微小企业,随便一阵什么风就能在一夜之间消失无数个。
说到底还是自身技术薄弱,研发投入太少,基本没有什么竞争力,同行通常都是恶性的价格竞争,相互残杀,得利者者就是那些老牌企业,尤其是那些技术及财力雄厚的外资企业。
而政府也往往只扶持一些实力较强的企业,对于我们这种人不过百的微小企业只能自生自灭,各人自求多福了。
曾经也是雄心勃勃,想做成一个品牌,一个有自主创新能力的企业。
但现实永远都是骨感的,几年下来,我那份雄心几乎已经消磨殆尽。
我觉得,公司的发展与我个人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于是今年年初我就把所有的工作全部细分,除了重大事务比方说公司决策及资金管理之外,其余的绝大多数工作我都不再去直接过问。
一来觉得有点累了,二来目前公司停滞不前很可能与我本人有点关系,所以在年初的股东会上我提出了自己的计划。但几个月下来,公司业务还是涛声依旧,丝毫不见起色。
…………
顾新进来的时候我正眯着眼靠在椅子上。
估计他认为我正在睡觉,就把肩上的背包放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生怕惊醒了我。可即便是这些微小的动作及声音,还是让我翻了翻眼皮,见他没什么反应,我准备继续眯下去。
通常,我眯着眼睛都不是在睡觉。
正想着,只听“啪”的一声,紧接着我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三儿,你他妈又让我吸二手烟啊!”我猛地睁开了眼。
“你又不是不吸烟。”顾新见我睁眼,赶紧走过来,递了一支过来并给我点着了。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抬头看了看他,他脸上实在看不出有丝毫的愧疚与歉意,一段时间不见,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尽管如此,穿着打扮还是笔挺的很,状态丝毫也没有松弛的迹象。这与他行伍出身有很大的关系。
“老子吸的是一手,不是二手!”我嘴上一向不饶人的。
在顾新面前,我的言行很像电影中的黑社会老大,不像老板。
“什么时候到的?”我接着问。
“半小时前。”顾新看上去有点失了锐气,好像碰上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眉头没展开,还带有一丝悲伤。在我的印象中,这个世界上,顾新除了他老娘,别的什么事都不会这么上心的。
莫非他老娘出了什么事?我心下一冷。
“我娘已经走了。”还没等我问,顾新就冒出了这句。
听完这句话,我从头到脚凉了个透,忽然心里非常难受。因为顾新娘也是我的干娘。
我第一次见干娘,那还是三年前的事了。
当然,所有的事情都起因于顾新。
认识顾新也是非常的意外,他就是三年前我在白城之时曾经帮助过的那个小保安。
说实在的,那次纯粹是自己一时的冲动,更没想到过我和顾新会成为兄弟一般的朋友。
我这人很奇怪,对于很多认为不重要的事情从来都不会上心,估计那天帮了顾新以后就忘了这事了。
之所以现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