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明白,她眼中的杀意是那麽明显,他想逃!他不想死!
「我不许你动他!」凤怜破门而出大吼,急红的双眼死命地盯著床上的两人。
陶花落连头都没转过去,眼睛一如盯住猎物的眼镜蛇只在乎眼中的孩子。
「我曾经养过白老鼠,也看著她怀孕生子,但有一天,她的孩子掉出笼子外,我好心将孩子放在她身边,你知道她做了什麽事吗?」话是对孩子说的,孩子顿住挣扎的动作摇摇头,陶花落却匆匆笑了,「她将沾到我气味的孩子吃掉了,因为沾到人类气息,就算那孩子能活下去也会被同族排斥同样的是死,所以做母亲的她宁愿自己吃了孩子也不愿它的未来如此难过──我很认同这个理论,就如同你现在一样,当年我将你交到你爹手上时是块璞玉,而现在你长大成了块沾染邪气的脏玉,我认为自己有必要替天下人为民除害。」
「陶花落我不准你杀他!」凤怜大吼走来,陶花落仅一挥手就将人打至门板上吐出一口血,那模样凄惨得看的孩子难受。
「爹爹!」小脸净是愤恨的不甘,他哭著对面前无动於衷的陶花落说:「你要杀我就冲我来,我不准你对我的爹爹动粗!你根本不知道爹爹有多麽的想你!你根本不管爹爹的死活!你带那个野男人逃到这裹有没有想过爹爹和大爹爹会如何伤心?!」
陶花落原本就是在笑,现在更因孩子的话笑得更加愉悦,「你爹爹和大爹爹奉行的是男尊,而我,是中意女尊的风俗的,所以,他们可以不追来的,因为这会令他们伟大的自尊难堪,我也是为了不让他们难堪才不通知他们的,你觉得我有错?」
她的话令孩子再度哑口无言,而她再接再励的说:「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绝云山的众人皆是一夫多妻或一夫一妻,为何你的大爹与亲爹却是共有我这个女人?在你认为是我的第三个男人夺走了你两位爹爹的女人,可在你三爹心裹,你的两位爹爹才是夺走他妻主的外来者,你说,究竟是谁的错?」
孩子混乱的神智早已不知该露出什麽表情,陶花落看著孩子空白的一张脸转头看向那倚在门边捂住胸膛的凤怜。
「我生他们时差点血崩而死,而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我?」陶花落的表情很冷淡,但声音裹隐含的伤感让凤怜听出了。
他闭上眼捂住眼哽咽:「对不起……是我没好好教他……」
「落儿。」伴随这声清泉般的嗓音是一身洁白的衣袍闪入陶花落的眼裹,紧接著才是叶知秋同样伤痛的表情,「是我没教好他,你不要怪凤怜,他只是……太沉浸想你的念头裹……」
「这不是理由。」别过头,陶花落清冷地启口,「有了孩子就该好好教导,毕竟那是可以解你们绝云山的诅咒的重要人物,也是我对你们的一番心意,而现在,你们便是如此回报对我的心意──一个坏掉的孩子。」
「花落!」一个惊呼由抱著金裘的方帏传出,他站在门边皱著眉担忧地望著床上冷淡面孔的陶花落,视线不时转到早已失神的孩子。
「花落,他只是个孩子,他──」
「小小年纪就只歹毒邪恶,长大了也是一名祸害,还不如趁此机会除去的好。」
「娘亲!」一声呼唤,叶成雪钻过大人身边来到陶花落面前跪下,「娘亲,请将二弟交由成雪,成雪必会好好教导二弟。」
大人见著叶成雪都露出欣慰的表情,唯独陶花落依旧冷脸,「不,你无法教导他。小孩子最容易受外界的影响成为偏离正道的,所以常有书中说,邪物要从小养起,这样才不会轻易被人感化。」
「我不是邪物!」那个一直混乱的孩子突然大吼。
陶花落的心裹闪过诧异却没表现在脸上,依然噙著嗜血的笑容说:「为何不是?你做了那麽多的错事如同那邪物般只会恶不会善,怎麽就不是邪物了?」
「我是人我不是妖怪!长成白发红眼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是你成为妖怪还生下我和大哥让我们不时被绝云山的老人背後责骂!他们都说是你这个妖女勾引了他们的少主和继任少主,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孩子激动的哭喊,骤然而出的真相惊呆了绝云山的两个男人!
叶知秋心中的难受让他因此後退一步,声音忍不住颤巍巍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儿子:「成雪,这是真的吗?」
跪在地上的孩子双手攥起不敢回答,可他的小手都已冒出青筋早已给了答案。
叶知秋抚著胸口总觉得一股怒意窜生,偏生眼角瞧见那动也不动的陶花落时又倏地紧张,他怕她会因为远离了他们他更怕以她现在的能力毁了绝云山……呵,到头来,他对她的爱也不过尔尔,他再怎麽样也是心有绝云山的,做为一个情人,他当真失败得紧。
凤怜因自己亲子的话失去了所有希望!
原本他还以为她愿意重新接受自己是好事,现在却让她知晓如此难堪的真相……他再怎麽爱她,皆比不上孩子因此心歪的个性更比不上那不堪的真相,她为了绝云山的诅咒自愿成为现在这副德性,而那些人居然敢在孩子面前搬弄事非至如此地步……
他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继任分家少主的人有什麽资格待在这裹?
凤怜扶著门板起身,被击中的难受都不如心空的悲伤,他越过叶成雪将呆在床上的孩子抱起。
「我会离开绝云山以及你的身边,我会重新教导这孩子,我会……」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