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九五之尊竟全无恭敬。
韩子旬对卿虚的打断也实为惊讶,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卿虚一眼,还是选择护短:“陛下息怒,子虚虽然无礼,不过他是想提醒微臣把解药交给您。”
“去,取解药来。”韩子旬转头交代身边的侍从,没有一丝犹豫。
(拾九)欲护祸起红楼(单衣试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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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九)欲护
文帝是个好大喜功的人,性子易怒也易喜,见韩子旬这么大方呈送了解药,立马消了火气心满意足地摆驾回了宫。
“怎么,子虚难不成对逆贼之女动了恻隐之心?”韩子旬坐上了主位,一边呷着茶,不无戏谑地问道。
“师傅多虑了,弟子只是觉得,留着她或许还有用。”卿虚还是站在一旁,答得云淡风轻。
尽管如此,韩子旬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深晦了,“那她把药吃了吗?”
“弟子给了她一个时辰考虑。”
“你既说‘考虑,那便是无虑了,时间一到我再亲自查看母蛊。”韩子旬挥了挥手,示意卿虚退下。
“弟子告退。”卿虚按部就班地行了礼,转身退了出去。
一出大堂,卿虚小心避开侍从耳目,再次走向了暗室的方向。
韩子旬说的蛊虫,实际上便是直接操控尸脑丸的东西,而尸脑丸,也远不止是一种毒药这么简单。每个药丸内都含有子蛊,一旦有人吞服,母蛊便可与之感应并控制子蛊。
打开暗室的门,卿虚便看到墙角蜷缩着的少女似已昏死过去。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少女抱起。
不大的房间内。
少女安然卧于卿虚的塌上,原本纠结的眉心也慢慢舒展。因为很快,她就会抛弃过去的一切,痛苦的,快乐的。
而卿虚立于桌前,笔走龙蛇迅速地舞动着,还剩半个时辰,他必须记下那些重要的东西。
笔尖的墨还未凝结,原本立着的人不知何时竟也靠着桌案合了眼睑。桌案上宣纸的墨迹已经风干,最上一张的赤色笔墨尤为显眼——
清沅郡主,欲护之人。
破开房门,当如风看见榻上眼神空洞满脸泪痕的女子时,只觉胸腔里的火气怎么也抑制不住,一个瞬间便全部窜上脑海。
“沅儿!”如风急切地唤了一声,大步行至塌边坐下。
修长的指节刚要触到卿沅的脸颊,水波潋滟的女子双眸却已恢复了神采,含着冷意朝他看来。
“出去。”微微破裂的红唇中无情地吐出拒绝疏离的话,卿沅别过眼去不愿再看身边男子。
如镜般的目光在红肿的唇上凝了片刻,逐渐下移——洁白的颈项,纤细的锁骨,圆润的香肩,其上浅浅的粉色痕迹更是毫无遮掩地直接闯入视线。
如风的眸光深了又深,其内晦暗不明,正凝聚着风暴。
微微侧目,避开那一片春色。如风深知这个时候的注视,对她来说是种侮辱,“是谁。”
不论是谁,他要那人付出代价。如风暗暗握拳,微一思索,心里也有隐隐了猜测。
不料卿沅听了这话却霍然转头,锐利如刀的目光再次对上刻进如风眼中,令人猝不及防的逼问:“你又是谁?”
“江如风。”江,是淮南王的姓。如风似乎是脱口而出,他平静的眸子就那样淡然如水与卿沅对视着,任由她的审视的目光来回逡巡。
“出去。”卿沅收回目光,再次冷冷下逐客令。
(二拾)红妆祸起红楼(单衣试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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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拾)红妆
繁荣富足的南国帝都,华灯初上,正当最热闹之时。
玉红楼外,看热闹的百姓们早已将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当然,从摄政王府铺过来的十里红毡是无一人敢踏足的。
“天哪,看看摄政王府这排场,公主出嫁也比不上啊!”一人咂舌。
“废话,你也不看看是谁娶妻,这可是咱们南国只手遮天的摄政王!”一人鄙视。
“也不知道这玉红楼的头牌是有多美,竟然连摄政王那样的人物也给她降服了!”一人好奇。
“没见识了吧!那清沅头牌这几天可是见了不少客呢,我跟着陈少卿见过她一面,那可真是,啧啧——倾国倾城!”一人感叹。
“呸!我看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