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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灵失口而呼:“你竟然养出了一对碧蚕?!”急道,“你不是在入宫之时发过毒誓,若背叛皇上,便被百毒反噬?佩裳,你疯了!皇上知道了会要你的命的!”
佩裳的容颜,淡定如水。“灵姐,我告诉你一件事。”
唐灵道:“什么?”
佩裳站起身,走到回廊边,逗弄笼中的画眉。“我爱上惜朝了。”
唐灵霍地站起:“佩裳,你?!”
佩裳轻声道:“皇上令我下碧蚕蛊,他既是君,也是夫,我不得不从。我也不忍害顾惜朝,所以,我给他留了一条生路。灵姐,我在宫中苦闷,在外面也痛苦,我还不如死了的好。皇上注定不会一心一意爱我,顾惜朝更从来只是利用我,就算应了毒誓,百毒反噬而死,我也不在乎。养蛊之人,以身饲毒,也是常有的事。”
绿衣飘飘,佩裳身上,似有妖异光芒。
唐灵长叹一声,道:“傻丫头,你何苦?”
佩裳望着天空,道:“我现在不确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我的死期是什么时候。”忽然一震,伸出雪白如霜的左掌,一只鲜红的小虫出现在她掌心。大约有围棋子那般大,虫身上还系着一颗小小蜡丸。
佩裳玉指轻拈着那颗蜡丸,唐灵道:“我劝你,还是把这蜡丸交给皇上。你路上遇见宁王,送他神虫,皇上是知道的。我们姐妹一场,我可不想哪天皇上杀了你。”
佩裳无奈一笑:“也罢,我想这上面也不会写什么重要的事。他应该知道,会落到皇上手中。”
赵佚长长出了一口气。三个月,自己闭关这三个月,想来宫外已是天翻地覆。这三个月来,实是凶险之极,半点也分不得心,稍有丝毫打扰,或是心浮气躁,结果只能是走火入魔,疯狂而死。唐灵片刻不敢离开,这倒真是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求渡过这个关口。
实是天可怜见,今日终于等到疗愁开花,有了它,就不必在今夜子时的最后关头作生死存亡的一搏了。
走到外殿,却见唐灵坐在妆台前,手里紧紧攥着不知什么东西,秀眉深蹙,眼光盯住镜中的自己,又仿佛没有看。
猛然间,铜镜里多了一个人影。唐灵大惊回头,竟是赵佚站在身后。唐灵忙笑道:“皇上,今天这么快?”手一动,似想藏什么。
赵佚眼光何等锐利,去抓她手,笑道:“你藏什么呢?”一转念,脸色一变,道,“我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为何不给我?!”
唐灵大惊缩手,赵佚手腕一翻,已捏住她手腕,唐灵吃痛,五指一松,一张写满字的白绢落在地上。
唐灵一把抢了过来,眼中现出焦急之色,道:“皇上,以后再看吧。今日比不得往日,出不得差错的。”
赵佚道:“灵儿,给我!”语声中已微现怒气,唐灵无奈,只得把白绢递给了他。
赵佚接过,脸色一变再变,道:“你确定没错?”
唐灵无奈地道:“皇上,我都找遍了。我倒希望是错的。当日想必有人授意,毁了有关她的一切,你又是自小在宫里长大,所以,你不知道有她的存在,倒也不足为奇。”
赵佚沉默半日,道:“传我旨意,把林岩宣入宫来。我有话要问他。”
唐灵一惊,道:“他不是已经告老还乡了么?”
赵佚目光一寒,冷冷道:“告老还乡?他怕是早就料到有今日,才一心要杀顾惜朝以绝后患。他知道总会有一天,谜底会被揭晓,不如早早归去地好。”又道,“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吧?”
唐灵道:“他走到哪里,还不是一样在你算计之中。我却不明白,你不肯把心思花在国事上,如今一团乱七八糟,迟早有一天会有人造反!”
赵佚道:“现在你来说这个?不是时候吧。疗愁呢?”心里却奇怪之极,如果单单为此,顾惜朝怎咬死牙也不告诉他真相?顾惜朝对他性格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