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颢语带讽刺地道,表情已泄露出他对金国人不讲规则,卑鄙地两人联手对付雅然的不满。
容绍云扬了扬眉,“金国人重道义之余,更重情义,国师看见师兄身陷险境,爱徒心切,奋身上前也是人之常情而已。而且……”他顿了顿,又道,“而且又怎麽晓得五殿下是否真的无害於师兄呢?哪有人在比武过程中无缘无故地把手放在敌人背後的要穴上的,这实在怪不得我们会误会。”容绍云懒懒地回击道。
“你!”雅颢差点按不住就要拍案而起,却被一把浑厚的声音把神智拉了回来。
“雅颢。”坐在一旁的皇帝终於凉凉开口了,雅颢惟有忿忿地瞪了容绍云一眼,坐了下来。
“陛下,我这一行人推迟回去,是因为担心然儿的安危,若是贵国仍不谅解,还是要如此不住挑衅的话,绍云也就告辞了。”容绍云站起来,朝皇帝行礼道。
“以後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高高在上的帝王说道,眼带警告地看了雅颢一眼。雅颢被父王这麽一看,是敢怒不敢言啊。
“那就好。”容绍云重又坐了下来,有意无意地回以雅颢一抹笑,看得雅颢直想大吼。
“五王子到。”门外的宦人陡然喊道,在座众人无不向门外看去,不知道一别十天,那个美貌王子变得怎麽样了。
坐在殿里的人不太多,皇帝,我的两位王兄和二王兄的师傅,一些文武重臣,容绍云一行。金国国师不在其里,他,萧逸却在其中。我尽力抑制著自己不要去看他,迈著有点沈重的步子,大步走向我的父王,“雅然拜见父王。”我行礼鞠躬道。
“王儿免礼,快赐座!”谢恩後,我便在席上坐下,低眉垂眼,不敢抬眼,怕看见萧逸後自己会没由来地失控。
来时不止一次想过,如果看见他,该用什麽表情对他好,只是,脑中回转了千百遍,在看见他後还不是全都用不上场。保持自己正常呼吸,已是我看见他後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然殿下的伤没事了吧?”是容绍云。抬头,他正捧著酒杯站在我面前。
微微一笑,“多谢关心,雅然已经没事了。”
“然殿下神功盖世,心胸宽广。家师发现自己竟错伤了然殿下,心里也不好过,特令小王代他向殿下敬酒赔礼。”言尽,举了举手上的酒杯。
捧起桌上的一杯茶,“容太子言重,当时大家都有误会,失手是在所难免的。雅然不是也错手伤人了麽?”说著,我向萧逸的方向淡淡看了眼,“指望双方可以既往不咎,友好如夕。雅然不胜酒力,惟有以茶代酒,敬容太子一杯。”说完,先行一饮而尽。
“好!然儿重伤初愈,绍云就不勉强了,下回,殿下就不是这麽容易过关了。即使我们做不成夫妻,也望两国的交往依然友好和谐。”说著,也一干而尽。
被容绍云出来这麽一搅和,气氛顿时又活了过来,看见我的问题已然解决,皇帝就和容绍云谈了起来,在座各人纷纷向金国一行人敬酒交谈。我呆呆坐在一旁,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很是多余。
“然,你还好吗?那个容绍云太可恶了!”说话的人是雅颢。不知何时,他竟坐在我身旁。
“还好。也不是容太子的问题,二王兄何必再生气呢?”我还是低著头,淡淡道。
“哎,你就是太好人,这种混蛋怎麽可以这麽容易就放过他呢?不如让王兄帮你教训教训他?!”
“金国太子出行,身边所配之人必不是凡人,又何必为了雅然一人,以致损兵折将。”说著说著,我不可控制地向萧逸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一宫妆美女向其不住倒酒,身旁围坐的官员们也在不断起哄。
心里感到有点酸酸的,我一个在这里单思难耐,他却在那里纵情享乐……我突然站了起来,向呆坐在一旁对我来不及反应的雅颢道:“雅然累了,先行回去休息,麻烦王兄等一会向父王告之。”说完,我头也不回地悄悄从侧门走了出去,离开这个令我差点窒息的地方。
夜已降临,回去嫣然苑的路上没有多少烛光,我仅靠微薄的月色在漆黑的道上走著,还好练武的身体在慢慢适应黑暗後,也有了夜视的能力,才不至於觉得困难。
走著走著,我突然停了下来。谁?!身後传来了一不属於花草自然的气息,是人的微微体温。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跟了我多久,不过从他掩藏脚步声和身型,让我在快到家的地方才发现他的气息,此人也确实不是简单之人。
我转过身来,那人倒也不避不闪地站在我面前,默然以对,以为我受了伤就好下手了吗?
他虽背著月色,可看著看著,却怎的如此熟悉,既惊又喜,“萧逸?!”我试探地叫道。
还是如石落大海,没有回音。“你……”
“我不是你口中的‘萧逸’,我乃金国的‘寒逸’。”他沈声道。
寒逸……寒逸…………寒…………某条神经陡然一动。
“寒峭将军是你的……”“正是家父。”疑团越来越大,怎麽萧逸竟是金国人,而且还是一己捐躯的金国大将军寒峭的儿子?这是怎麽一回事!
“你找我是为了什麽?”我可不会自大的认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