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村保安观里出来的人,远不止这个价。当然,我给她这个价,有我的考虑。”她顿了下,说:“风水这一行经常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通常情况下还没什么危险。不过即使有危险,我想也没比黄皮子挠得满胳膊都是伤危险吧?还有,如果晚上加班的话,我会负责接送。”
庄晓笙想了想,又问:“合同期限十年这个……”
游清微说:“我也觉得十年短了点,我估计你会看合同,担心一下子签三十年会吓到你。”
庄晓笙气结,她说:“我觉得先签三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满再签正式合同,一年一签比较合适。”
游清微一脸“你逗我”的表情看着庄晓笙,说:“我们这一行,开个张都要等三年,三个月的试用期太短。”她的下巴朝那合同上一点,说:“合同已签,你要是想证明它没效,去把小闷呆的监护权拿到手,我保证再不插手她的事。”她顿了一下,又说:“你可以先让她干一段时间试试,大不了赔个违约金就能解约,不是么?若你实在不愿她干这一行,我可以直接把这合同撕了就当没签过。”
路无归听到还要赔违约金,拿过合同一翻,细细地找了一遍,才看到双方如果违约要赔三个月的工资。她一算,二万四啊,相当于她爷爷领13年的低保!
庄晓笙让路无归把合同收起来,对游清微说:“以后二丫就多麻烦游总了。”
游清微无奈地耸了耸肩。她又看了眼路无归,说:“这呢,这家公司是我妈的,楼上那间事务所是我的,你的合同签的是楼上的事务所,你上班的地儿在上面。不信你可以问你晓笙姐姐。”
路无归听了半天,觉得这事情有点复杂,她理了理,没理顺,索性不作声。
庄晓笙对游清微说:“下班后带二丫上去认认地方,回头我上下班的时候带上她一起过来。”
游清微说道:“好啊。”
庄晓笙起身,说:“那我们先出去了。”她说完,牵着路无归的手把路无归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后,耐着性子反复地跟路无归说字不能随便签,特别是合约、合同、协议之类的,一定要给她看过以后才能签。她说:“好在游总虽然不太着调,但为人挺好。你就先在游总那干着吧,这也算是天上掉馅饼砸你脑袋上了,不过你自己也多留一个心眼,世上真没白掉馅饼的事,掉下来往往是陷阱。”她说完,见到路无归在发呆,似乎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只能心情沉重地暗叹口气。
路无归回过神来,抬头看向正转身朝办公桌走去的庄晓笙,问:“晓笙姐姐,我是不是忘了很多事?”
庄晓笙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有,你只是不记事。”便又埋头继续忙事情了。
路无归默默地看着晓笙姐姐,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觉得这会儿晓笙姐姐的心里很难受。
第十六章
五点钟的时候,游清微准时敲响庄晓笙办公室的门,说:“下班了。”她见庄晓笙手上没停,那眼神还有一个下扫看时间的动作。她偎在门口,手指灵动地把玩着手里的精巧的折扇,说:“我不反对你加班加点地为我妈工作,但是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好吗?”
庄晓笙抬头看了眼游清微,说:“说得你好像没公司股份似的。”她合上电脑,对坐在她办公室发呆的路无归叫了声:“二丫,走了。”又对游清微说:“你似乎对二丫很上心?”
游清微冲庄晓笙一挑眼,略带些小得意地说:“那是,我今天拣了个大漏。”
庄晓笙说:“那就诚蒙游总厚待了。”又诚心诚意地说了句:“请多关照。”
游清微的扇子在两眼发直的路无归的面前晃了晃,喊:“回魂了。”没见到路无归有动静,抬起扇子就要去敲路无归的额头,被庄晓笙抬手拦住。她看见庄晓笙抬手覆在小闷呆的额头上,唯恐小闷呆被欺负了去,叹了句:“果真是亲生的呐。”
路无归默默地跟在庄晓笙和游清微的身后从楼梯上了楼。
游清微领着她俩走在前面,慢慢悠悠施施然地往楼上走去,还拖着那圆润散漫的腔调说:“干我们这一行,有时候体能很重要,所以呢,能走楼梯就坚决不要搭电梯,为祖国省两度电也好啊。”
路无归斜斜地扫了眼游清微说话时那捏住扇子微微翘起的兰花指,忽然觉得游清微肯定是生错了年代,应该再往前早生一百年或二百年才对。她跟在游清微的身后进入大门就见到一个“前台”,左侧又是一扇大门,大门进去就是一扇福禄寿喜屏风,绕过屏风映入眼里的就是摆着木质家具的大厅,大厅的神位方向供着三清雕像,看那材质像是白玉雕的。
游清微进门后,领着路无归走到三清面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柱香,说:“早晚三柱清香,这是规矩。”
路无归说:“我不拜三清,只跪天地。”
游清微说:“进庙烧香,入门拜佛,这是规矩。”她又上下打量一眼路无归,说:“你不拜三清,就不怕请神作法的时候不灵?”
路无归说:“修道先修身,求人先求己。”
游清微说:“现在我是老板,我说进门要上香,不上香一次扣一百块钱。”
一百块,一个月三分之二的低保就没有了。
路无归乖乖地上了香,惹得游清微叹了句:“关键时候还是钱好用啊。”她又打量一眼路无归,说:“我看你也不是坐堂的料,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