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少不了你花钱的地方。趁着我和你爸还能再干活,家里现在没负担,你把钱都存起来……”
路无归听着庄富庆老婆的念叨,她觉得庄富庆的老婆比念经还有得一拼。
“妈,我给二丫订了机票,想带二丫一起走。”
“什么?你给二丫订机票做什么?你带她去干嘛?城里的开销那么大,再让人知道你有二丫这么一个妹妹跟着你生活,你还要不要找男朋友嫁人了。”
“当初过继二丫的时候,说好了她不能再跟你们一起住的,现在许爷爷过世了,二丫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人照顾,她有梦游症,晚上睡觉离不得人。”
“那把她接回家去。”
“爸是深信我们家养不活二丫,不会同意的。有些事虽说是迷信,宁有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我想带二丫去医院做下检查,看能能治好她的梦游症。”
“梦游症能治?”
“据说梦游症是跟神经过于活跃有关,在人睡着后,中枢神经还处在兴奋状态并没有休息,所以才会发生梦游,吃点抑制神经细胞活跃的药应该会有些效果。我不是学医的,这方面不是很清楚,带她去医院看看总是没错的,也许能治好呢?二丫的智力虽然低下了点,但不是没有自理能力、不是学不会东西,她现在已经成年了,我想带她出去给她找一份她能干的简单点的工作,让她自己也有一份谋生本事。”庄晓笙顿了一下,又说:“不是说我不养她,只是人有旦夕祸福,万一有点什么事,她也能自己养活自己,不是吗?”
路无归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庄富庆的老婆叹了口气,说:“你是重点大学毕业的文化人,你有见识,这事你爸同意我就没意见。”
路无归心说:“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呢?”她乐吱吱地在心里想,这回肯定能和晓笙姐姐去大城市,看好几十层高的大楼房,还能坐飞机飞到云里面去。她心里正美着,看到有一个大婶端着菜盆子路过,看了她一眼,然后厨房就传来那大婶跟人嘀咕的声音:“可真是个傻的,养了她十几年的爷爷死了,还能笑得出来。”
“庄富庆家这次给许道公办丧事得花好几万吧?我听说修的坟里面都是砌了瓷砖的。这许道公可真会算数,把庄富庆这傻女儿接过来,就有了庄富庆这一家子给他养老送终还大办丧事,听说要做七天法事呢,应大爷算的。本来明天就可以埋的,但应大爷算出来说明天埋亏子孙,庄富庆就死活不同意了,你说这二丫又不是许道公的后人,许道公没儿没女的,怕个屁的亏后人啊。这多办几天,就得多花好多钱啊。”
“花钱怕什么,他们家现在有钱。庄富庆的大女儿可是重点大学出来的,听说是在大公司上班,都当经理了,能干,能挣,一个月的工资有一万多呢,还不算年终奖。”
“真的啊!哎哟!这重点大学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唉!我听说许道公以前是道士,懂看风水,庄富庆呐,把二丫给了许道公,是为了让许道公给他们家看风水。庄富庆让许道公给他们看了块好地,偷偷地把他们的先人给埋了过去,要不然,庄富庆的大女儿怎么读书能这么厉害,毕业还能找到好工作?你看许二妹家里,她那儿子同样是大学出来,听说上个月还让许二妹给他寄钱去呢,说挣的钱不够花。这嫁出去的女儿啊,可得不到迁到好地方的祖坟庇佑。”
“真的假的?”
“这还有假?你看看庄富庆家以前多穷,要不然,二丫也不会傻成这样。再看看他们家现在,他们家晓笙多有出息,念大学的时候就能拿奖学金,到现在村里他们这一辈的,谁有她厉害、挣得多。”
“哎呀——好大一条蛇!”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声从柴房传出。
路无归被这突然响起的大叫声惊了一跳,她探身朝厨房方向看去,就见那些手里还拿着菜刀的帮厨大婶们一窝蜂地涌向柴房,然后她就听到一声又一声的惊叫:“我的妈哟,好大的蛇啊!”
“妈崽崽啊,这蛇的脑袋上还有角。”
“哎妈啊,这蛇的脑壳上长疱了啊。”
“老财,老财,快来,好大的蛇!”
“哎呀哎呀,上房梁了。”
“是不是压梁蛇?好大啊!”
路无归跑到堆柴的那间教室,从那几个大喊大叫的大婶们中间挤进去,一眼看到一条白色的大蛇攀上了横梁。那蛇长得比她的胳膊还粗,仅从房梁上垂下来的尾巴就有一米多长,如果算上身子,路无归估计至少得有三米。那蛇从房梁上抬起脖子正对着大门方向吐着蛇信,因为它是正面对着人的,路无归清楚地看到它的脑门子顶上还支起一截特别像角的东西,特显眼。路无归心想:“这是长疱了还是长角了啊?蛇有角?”
一个腰圆膀粗的大块头把路无归挤到了门旁边,那人大叫一声:“我日!这么大家蛇”他又扯开嗓子吼:“赵老五,赵老五,快来,好大的一条白蛇,好像是白化的变种蛇,抓了至少得卖好几万。快拿梯子过来!”
忽然,路无归看到那大白蛇的眼睛一立,她不知道是她眼花还是那蛇的眼睛里真有绿光闪了一下,跟着就看到白光一闪,那大白蛇竟然像飞一样从房梁上蹿下来给了大块头一口,大块头“啊”地叫了声,手捂住了脖子。
那蛇一扭头就钻到柴堆里去了。
又在一片“妈呀,哎呀”的叫喊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