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便站起身,朝他走去,将他拉过来,喜滋滋的说道:“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位小姐,咱们的恩人,那二十两白银,就是她借给我的。”
蒋霜洲闻言一愣,忙作揖,深深行了个礼,谢道:“原是姜小姐。多谢小姐。这一年多,常听闻芸娘提起您,不成想,还能见到您。”
姜灼华笑笑道:“我不过是见不得芸娘被那‘陈世美’欺骗,同是女人,出手一助罢了。”
蒋霜洲听罢,走回柜台前,将姜灼华方才付的钱复又取回来,还给她,道:“既如此,就不给小姐安排客房了。客栈后面就是我们自家的宅子,空着一座小阁楼,小姐和夫人,就回家里住吧。”
芸娘忙道:“对对对,回家里住。”
姜灼华没有收蒋霜洲退回来的钱,笑着道:“我们是打算在姑苏住上个一年半载的,我带的人多,还有马匹需要草料,是笔大花销,你要是不收这钱,我就不好意思住了,咱们一码归一码。”
芸娘夫妻当真是不愿收恩人的钱,但是姜灼华一再坚持,便只好收下了。
蒋霜洲对芸娘道:“你陪小姐夫人坐着说话,我去给你们炒菜。”
说罢,自己进了厨房。
姜灼华见此,讶然道:“哟,这头回瞧见男人会做饭的。”
芸娘笑着道:“哎,他人可好啦,别说会做饭,我现在身子重,弯不下腰,他每晚还给我洗脚呢。”
说到此,芸娘不由感叹道:“足可见找一个真心疼自己的人有多重要。和现在比比,从前我过得那叫什么日子,当牛做马,不对,牛马到了冬日里还能歇歇,我一年四季,没个歇息的时候,还要被他那般对待。”
姜灼华听她抱怨,笑着道:“这也确实,不遇到对自己好的人,根本不知日子还能这么过。”
几人闲聊几句,不多时,蒋霜洲亲手炒的菜便上了饭桌,一同坐下热热乎乎的吃了顿饭,姜灼华和程佩玖便跟着他们去了后面的宅子,住了进去。
二进的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比起大户人家差些,又比一般平民却又强了不少。
而京城里,到了年前,姜重锦和元嘉的婚期也跟着到了。
姜重锦成亲的这一日,叶适忽然赏下不少珍宝给她,又以元嘉多年忠心为由,给姜重锦封了三品诰命夫人。
一众宾客满脸惊讶,皆以为是元嘉省得帝心,对他更加恭维,面对这些恭贺的笑脸,元嘉唯有苦着脸赔笑。
陛下只会骂他滚,给姜重锦的赏赐和封诰,分明是看在姜小姐的面子上给的。
元嘉的府邸里一片喜庆,叶适独自一人呆在尚书房里,处理着政务。
正在这时,外面有太监前来通报,司空沈言求见。
叶适道一声:“嗯。”然后放下朱砂笔,等沈言。
沈言手里拿着一本奏折走了进来,请安行礼后说道:“回禀陛下,这是当年被贬官员的家眷名单。男子们,臣已经做主将他们安排妥当,但是剩下些老弱妇孺,没法安置。尚有亲人的已经团聚,剩下的这些,要么是从军营里找回来的军妓,要么就是从边关救回来的,亲眷已不知所踪。”
说到这儿,沈言叹口气,接着道:“臣本打算,把她们安排进宫里的尚衣局,做做绣工一类的活计,但是她们中间有很多人,多年苦难,已有残疾。且秀活耽误多年,要培养起来也是万分麻烦……臣委实想不出妥善的法子了。”
叶适听罢,冲他召下手,黎公公会意,上前将那份名单接过来,呈给了叶适。
叶适靠在椅子上,翻开看了看,发现这些人,有的是被贬害的官员的老母亲,有的是女儿,有的是妻子。
甚至还有不少做过军妓的女子,身边还带着不知父亲是谁的孩子。
叶适不由蹙眉,都是些老弱妇孺,她们几乎没有生存能力,又无依无靠,委实不好安排。
他能登基,靠的就是这些与恭帝对立的这些人的支持,如康定翁主,如沈言,如跟在身旁多年的那些暗卫们……所以,必须得安排妥当。
叶适看了半晌,问道:“这些人,现在在哪里?”
沈言回道:“臣在京城租了个院子,暂时将她们安置在那里,但是这么多人要吃饭,要生活,委实不是长久之计。”
叶适点点头,说道:“嗯,你去找少府,花销让他给你报了。再费心你照顾一段时日,等朕想想办法。”
说罢,他将这份名单,单独放在了桌子角上。
沈言行礼后退了出去。
元嘉和姜重锦成完亲没几日,便到了大年三十,叶适循例,在宫中举办了新年宴会。
将有功之臣都请进了宫里,这一夜,叶适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喝酒了,然而酒宴歌舞至一半,叶适还没喝几杯,就有官员半玩笑的说道:“陛下身边的位置上,理当有一位皇后啊。”
话音落,又有文官接过话,趁机纳谏:“是啊,陛下登基已有几个月,后宫却空无一人,这可如何是好?”
又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