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咱们就回桑林镇去找他们,到时候一起去昆山。”
两个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等两的衣裳都烤干睡下时,没睡上两个时辰天就亮了。而屋子里烤着的那火堆早歇了。
等贾春被这户家早起的农妇喊醒时,却发现赵莲儿发起热来,烧得嘴上都起了焦皮,两颊通红。原来赵莲儿跳水受了寒,到这户农家烤火,又一热,半夜里火堆灭了,再身子一冷,这寒气连番入体,就病倒了。
这一下两原先打算第二日就赶回桑林镇的计划落了空。贾春只得又托这户家的农妇去帮着找个附近乡下的郎中来替赵莲儿瞧病开药。
乡下郎中的医术并不精湛,只是凑合而已。赵莲儿吃了他的药,三四天后才退了热,接着又咳嗽起来。于是又找这郎中来看了开了方子抓药吃。如此又耽搁了两三天。等到赵莲儿好得差不多,能走路离开这户农家时已经过去了六七天。两身上带的不多的银钱也花去了大半。
两个往桑林镇赶,一路向打听去桑林镇的道路。一天下来,走了三十多里路,直到日暮时分,才赶到了桑林镇。进了镇子后,贾春和赵莲儿寻了家饭馆吃饭。吃完饭,她就带着赵莲儿去镇上另外一家客栈投宿,又出去买了一套男子衣裳回来自己换了,叫赵莲儿客栈里等自己,她趁着夜色去数天前贾家班住宿的那家客栈打听消息。
赵莲儿客栈里焦急地等待贾春回来,半个时辰后,她终于去而复返,告诉了赵莲儿一个不好的消息。就是吴菊那一日跟着跳河之后,被湍急的河水冲走,头被河里的一快石头撞了一下,受了伤。等第二日带伤和贾秀一起回去时,就病倒了。这病来势汹汹,不过三天,吴菊没挺过去,便不治身亡。
当初吴菊的爹娘送女儿去贾维的班子里学戏,也是看是同乡,相信贾维,让自己女儿学点儿本事好有口饭吃。如今家女儿好生生地却遭遇意外病亡,这让贾维十分痛心,且觉得不好跟吴菊的爹娘交代。
本来他还想这客栈再等一等贾春和赵莲儿的,但出了这种事情,不可能客栈里停着吴菊的尸首等待。尽管张氏听说女儿被武涛追着跳了河,生死未卜,原想着这客栈里等她消息的。可是吴菊因为自己的女儿莲儿而亡,这也让她心里有巨大的愧疚之情。贾秀一开始也和张氏的想法一样,要这里等赵莲儿的消息。至于贾春,他是不担心的,因为他晓得贾春会游水,跳下河去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只是担心赵莲儿的安危。可后来,吴菊病殁了,他心中的愧悔之意比张氏更甚,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想起以前她对自己的好,更是痛哭不已。
所以等到贾维说要将吴菊的尸首快些运回昆山去,张氏和贾秀也不表示反对了。因此贾春和赵莲儿赶回桑林镇的前两天,贾家班一行已经动身离开了桑林镇。只是贾维向客栈老板留了口信,说要是贾春和赵莲儿两回来的话,就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们,然后让她们自己赶回昆山去。
“什么?菊姐姐她……”赵莲儿一听贾春说完就失声哭泣起来。她觉得自己是害死吴菊的,内心无法原谅自己。
这种事情自然也出乎贾春的预料,听赵莲儿哭她也忍不住难过得落下泪来,只是她哭了一会儿,嘴里却开始咒骂起武涛来,“那该死的姓武的畜生,要不是他这样逼,怎么会出这种事?”
接着贾春又上前来掏出自己的手帕给赵莲儿擦泪,安慰她,“莲儿,这不怪,别太伤心了。这武涛逼迫,以致吴菊遭受牵连而死的事情咱们记下了。发誓,若是有一日能有出头之日,一定帮,帮吴菊报这个仇!”
赵莲儿侧转身,抱住她,伏她怀里哀声哭个不止,不过,贾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让她心中感觉很是安慰。心中也好受多了。
贾春一只手抚着她的发,另一只手用自己的手帕给她擦泪,一边柔声说些劝慰的话,最后终于让赵莲儿停止了哭泣。只是她怀中道:“春姐姐,不知道该怎么谢。救了命,生了病又尽心尽力照顾,这会儿又为去探听消息,而且还说这些安慰的话。欠的太多了……”
“莲儿,别说这些,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一些事而已。再说,自从第一回见到,就觉得像是和从前就见过一样,会不会是前生三生石上们曾经相见相处过呢。总之,很合眼缘,就是觉得和一起很惬意。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赵莲儿闻言不觉从她怀中仰面看她,见她低头深情地望着自己,明眸房中烛火的映照下熠熠发光,直看得自己心中突地一跳。脸上遂觉得有些火辣起来,忙低下首去,不敢再看她。方才贾春说的话,她似乎也有相同的体会。
咬了咬唇,便低声道:“春姐姐,不知为何,也是初次见时,就觉得和别不一样,心里就常想着,想和一起说话,想和一起玩儿。也同一样,觉得很对眼缘。”
“哦,是吗?”贾春抿了抿唇笑出声,“有和一样的心思,很欢喜。”
赵莲儿一听就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对上她视线问:“是说真的吗?”
贾春点头笃定道:“自然一字一句都是肺腑之言,都是真的。”
赵莲儿见她笑着,眼角仍然挂着一痕泪迹,便抬手用自己的手掌去抹去那泪道:“信。都是的事,让跟着伤心了。”
贾春抬手握住她替自己拭泪的手,握手中,凝目看她,见她此时如雨后梨花一般,越发的清丽迷了,便忍不住喃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