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异样。他穿的是一件翻领胡服。胡服为了方便骑射,都是缺胯袍。他又是大马金刀地盘坐着, 只觉得下身衣裤顿时绷紧……
这下丢人丢大了,若若方才那一脸拒绝加嫌弃的脸还在眼前晃动, 他却已经开始……
——无论如何, 不可以在若若面前丢这个脸!
秦嫣转头看他, 视线从他的腿朝身上扫过去,猛看到他欲盖弥彰地用力将胡服袍子的前襟,一把盖在双腿间!衣襟发出的飒响, 暴露了他的真实念头。秦嫣的脸色就变得很好看,在灯笼的暖光下,活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翟容双臂撑在自己的双膝,面上红白不定, 干咳一声:“今日浓云密重,没有月亮。”翟容眯起眼睛看向天空,用自己长长的睫毛隔去下面的灯火浊光。抑制着自己, 莫要去听那些心烦意乱的声音……还有,将若若的眼睛引到上面去,别让她看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秦嫣神色紧张,干涩着喉咙道:“是, 没有月亮。”
“没有月亮,但是下面倒是很热闹哈。”翟容靠在栏杆上,作欣赏风光、俯仰天地状。再将她的视线往云水居外引。
“呃……”秦嫣先是一愣,以为他在说小阁下女子叫/床的声音。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楼下桐子街上的情形。悄悄捶一下自己进水的脑袋,也跟着他靠到栏杆上,头探出去,看桐子街上的灯火辉煌道:“好热闹啊。”
翟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容易让人误会,涨着脸皮不肯再随意说话了。
无论他俩如何竭力掩饰,奈何那声音又来了。
“娘子……好生香软……嗯……”只听得一个男子口中噙着什么东西,含糊不清的低吟着。他不知咬了那娘子何处,女子的声音忽然变得尖了起来,“噫……”又慢慢归于低声……喘息声却重了起来,伴随着某种很有节奏的撞击声,女子口中不时流溢出细碎如玉的声音。
小阁中的两个人身子僵硬得满身肌肉都无法松转。
翟容攒紧眉头,按捺住汹涌翻腾的心潮。他不能站起来,坐着又不行,简直有点坐以待毙的样子。
强行清一下嗓子,说:“枯坐无益,不如……我们去翻城墙?”宣泄过度的热力,练武是他最直接的选择。一旦将心思放在练武之上,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容易控制身体里的激动了。他垂眼凝神,将身子的热力不动声色地徐徐引开。
秦嫣竭力调动自己已经开始抽筋的双唇:“翻城墙?翻、翻、翻……什么城墙?”
翟容听到她说话都结巴了,知道不走不行了:“我们去翻敦煌城的城墙,你不记得那日答应我的”
“啊?”秦嫣忘记了。
“嗯……嗯……”楼阁下,fēng_liú之声又起。
“教了你轻功,不用怎么行?”翟容咬牙切齿,全力抵抗那声音。
她和翟容无意中目光碰在一起,都唬得连忙调转视线。
彼此都在心中暗暗道,此处果然是不能呆了。
翟容再次道:“走,翻城墙去!”秦嫣附和着:“对对对,翻城墙去!”她觉得,哪怕摔死在城墙上,也比跟翟容坐在一起,听四周那些若隐若现的声音强一万倍!
一旦有了明确之事可以做,两人就变得相对自如一些了。
翟容如困兽一般在小阁中踱了几步:“你身上的衣服不行,我的也不行,我去问张娘子要深色的衣衫做夜行服用。”
秦嫣点头称是。
她自己穿的是素色麻衣,浅黄色的裙衫,在夜晚中很是醒目。翟容穿的是翻领浅月色胡服,腰上系着褐色的牛皮腰封,星眸墨眉的,的确不适合去干那些偷鸡摸狗之事。
翟容让那门口侍立的小丫头过来,将自己的要求跟小丫头描述清楚。他看得出张娘子能够将自己的教坊变成敦煌的头一个门脸,是个很有本事的女人,弄两身特殊一些的衣服出来,应该难不倒她。
在等张娘子的时候,他担心又听到那些声音,跟秦嫣道:“你弹点曲子给我听?”
秦嫣道:“方才,我的琴好像丢在楼下了。”
翟容想起,他将她的琴是丢在了下面的大堂屋中,说道:“你去拿一下?”
秦嫣正要下去,翟容又一把拉住她,不让她去大堂屋,万一又遇上了哪个没有去内屋的鱼水交欢之鸳鸯,岂不是大为不妙?
他自己下去到大堂屋中,见里面依然灯火通明,白绢帷幕在夜风中吹得满屋飘拂,樱木地板上、藻井纹羊毛毯边,有屋外的海棠花瓣吹落在地上,红碎花香。黑案边一派尽欢之乱,酒杯推倒,蔬果滚落。
因大堂屋还有客人在饮醉,乐师们依然尽责地在珠帘后面弹着柔软痴缠的乐曲。
翟容在大堂屋中寻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琵琶,稍微弹拨了几下似乎琴弦不曾走音。抬起头,看到西侧的角落里,有女子白细的小腿与男子粗壮双腿纠缠的情形。翟容本来的性子,应该是一脸嫌弃,转身走人。仿佛鬼使神差,他竟然站住了脚,看了看那两人的情形。
那女子修长的脖子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