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厉害了,是我们那里最厉害的猎户,便是老虎也打得。”
当然,这个是向南吹牛皮的,他自然不晓得赵悦是真能打虎。
向南平时自己做人挺谦逊的,可吹起赵悦来却是口才了得,当下就将当初自己跟赵悦初初见面那回的事绘声绘色的给周子才说了,“你是不知道,那野猪獠牙能有我小手臂那么长,寒光凌冽看着就吓人,当时那野猪埋头就朝我这里拱,突听一阵破空声嗖的一下迅猛而来,那野猪当即嗷的一声长嚎,砰的就倒下了,我定睛一看,嘿你猜怎么着?”
周子才听得紧张,连忙追问,“怎么着?”
向南转身将巾帛当做惊堂木往水盆里一摔,“只见一只箭直接穿透了那野猪肥厚的脖颈,从后面穿到了前面,箭尖都钻了出来。一箭将头成年打野猪给射杀,你就说厉害不厉害?!”
周子才握着折扇啪啪啪鼓掌,“厉害!箭法也就不说了,这力道确实非常人可比,便是那戏文里的大侠也就是这样了。”
周子才听完这个故事,也不觉得向南有个猎户女作为未婚妻有何不妥了,只觉得十分羡慕,“我家内子也是厉害,一手鞭法舞得出神入化,可惜她都是用在我身上,我在外面受人欺负了她反而还高兴。”
哪里像阿南家的弟妹,因着要招待阿南的客人,竟是早早的就出门去城外亲自打猎款待他们。
向南梳洗作罢,两人围着八仙桌吃早点,向南觉得有几样味儿好,直接给阿悦留了两碟。
等到他们这边吃完了早饭又喝了一盏茶,小二哥又带了一位向南的客人上来。
跟周子才的随意相比,林渊显然更严肃正经,穿得端正,还先派小厮跟着小二哥上来给向南递了拜帖。
向南还真没见过这个阵仗,拿着那烫金拜帖有些不知道咋反应。
周子才在一边捏着跟牙签一边剔牙一边翻了个白眼,最后朝小厮抬了抬下巴,“叫你家公子进来呗,等在外面还要主人家亲自去请啊?”
那小厮跟着林府还没遇见过周子才这样的人呢,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弓腰谦卑的行了个礼,退下了,没多片刻,一身绸缎锦服头戴青色方巾的林渊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上来了。
“向兄。”
“呃,阿渊。”
向南起身有点拘束的回了礼,一边的周子才用折扇直敲桌子,“我说你们俩行了啊,林公子,咱们是来找阿南玩儿的,可不是来互相客套的,好歹也是一起蹲过茅坑的交情,林公子你说是吧?”
林渊也发觉自己太正经了惹得向南有些不自在,抬手虚握清了清嗓子,放缓了面部表情,第一次赞同周子才的话,虽然那什么一起蹲茅坑的交情实在有失高雅。
“周公子说得对。”
既然林渊自己都亲口说了,那向南也就当真了,这才松了口气,笑着吐槽,“这冷不丁的看见阿渊这幅世家子弟的打扮,倒是叫我愣是回不过神来。”
“也是,当初咱们蹲号房都是清一色穿的单层布衣,蓬头垢面一身酸臭的凑一堆也能吃饭喝水,现在想想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周子才一打岔,向南跟林渊显然也是想起了那些日子,彼此之间也多了份亲近感。
“哈哈说起来,当时阿渊可傲娇了,还偷听咱们说话,我都发现好几次了。”
有周子才带头回忆,向南这时候也揭林渊的短。
男人没那么多顾忌,不会说体谅谁心思敏感就避开,反而更喜欢用彼此的糗事当笑料。
林渊被调侃得脸红,强自辩驳,“我那是正好贴着墙休息。”
最后向南看在林渊年纪最小的份儿上决定放过他,转了话题。
三人就在房间里喝着茶说着话,茶点也有现成的,就是林渊带过来的,不得不说林渊带来的小厮就是机灵,也没用人吩咐,直接去厨房借用茶具热水将带来的茶给泡好了恭恭敬敬的端上来。
向南看得感慨,“以后我也要努力,让我娘他们也能有个端茶倒水的人。”
直到赵悦回来的时候,林渊也提前知道了向南手腕上戴的红绳来历,却不是心上人这么简单,而是已经正经定了亲的未婚妻。
更绝的是这回这位未婚妻还直接跟了出来。
林渊有心想说这实在于理不合,可等知道向南从泽陂县出来没多久就遇到拦路抢劫的土匪,当时多亏偷偷跟出来的赵悦搭救向南才免遭此劫,林渊也就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林渊长这么大见到的结识的都是循规蹈矩的人,或者说他们都活在一个固定的圈子里,并且认为他们所见到的就是这个世界的规矩。
然而林渊意外结识了周子才跟向南,偶然跳脱出转了十四年的生活圈子,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应该不应该。
林渊觉得跟向南他们相处很放松,哪怕是跟周子才顶嘴也并不真的动气。
聊了一上午,向南从“向兄”变成“向大哥”了,周子才也有进步,从“周公子”变成了“周兄”。
周子才偷偷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