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恨天已经无话可说,干脆也不想搭理他。过了很长一会儿,琅恨天才暂时在脑海里将那女孩放到一边,转而考虑起自己的事。
“梁老头儿,你说。。。。。。他们为什么还不放了我们。”
“难得有两条人命给她们送来当祭品,换了你你也不会轻易放。”
“可咱们不是都已经。。。那个。。。得到神的眷顾了吗?”
梁平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屁的眷顾,这你也信?”
“我不信啊。”
“那不就得了,是有人在暗中帮助咱们。”
“那个人莫非是。。。。。。”
梁平知道他口中所指的那个人是谁,但没有讲出来,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小天,我想,在她们这场祭祀的背后,还有着什么别样的用意,或者说,祭祀只是个幌子,我们的灵魂,与其说是献给神明的礼物,不如比作鱼饵更为贴切。”
“看来我们已经卷入了一场阴谋中了啊。”
“没错,我们的性命,正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在这场博弈的天平上,哪怕有一方倾斜,我们或许都会陷入危机。”
在梁平的心里,这些天发生的事,以及所见所闻,都已经慢慢被串联起来了。如今,只差找个人验证自己的观点。
洞外,天买上就要黑了,有一袭黑衣,掠过树梢,冲向西北方的一处山腰上。幽百花正在追踪着什么。她飞驰的身形忽然停住,落在一棵树下。地面上,到处都是腐叶,经过一年又一年的堆积,不知道有几尺厚。幽百花正盯着这棵树下。那里有一对明显的脚印,尺寸并不大,很明显是女人的。
并且,脚印里面是湿的,证明那人刚离开不久。甚至,这周围还有淡淡的脂粉味儿。幽百花以此为中心,扩大了搜索范围,但没有发现别的踪迹。她将这股淡淡的味道,狠狠嗅了嗅,又狠狠吐出。
“梦南浔,你跑得倒是挺快!”
说完,她腾身而起,脚尖在树梢上点了几点,朝聚居地掠去。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聚居地中一片寂静,人们均已入睡。可位于边缘地带的帐篷里,仍然有着微弱的光。帐篷外,几名护卫们正忍受着春天那还有些凛冽的风,打起精神,小心警戒。
这个帐篷是所有帐篷中最大的一个,也是守卫最为森严的一个。透过厚实的帆布,能看到有一个瘦高的人影,正在帐篷内踱来踱去。
“好了幽凰,你停一下吧,不要来回走了,晃得我眼睛都花了。”出声的,自然是幽百花。
“百花姐,我怎么能够安下心来,今天发生的事,可是将我们的计划都打乱了!还有,那两个人,究竟要怎么处置。”幽凰刚刚已经从幽百花口中听说了她的发现,不禁更加忧心忡忡,“还有,那个叫做梦南浔的女人,又为何会插手这件事。”
“今天的事,我已经想方设法将局面控制到最好了,但我们仍旧未能抢占先机,至于梦南浔。。。她自然是为了这两个外乡人。”
“什么,莫非。。。这两个人与她有什么关系吗?”
“这一点我不太清楚,不过,这两个外乡人是死是活,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他们两个会在什么地方,死在谁的手里。。。。。。”
“可是百花姐,如今的局势,对我们愈来愈不利,有越来越多的人,倒向蠢蠢欲动的不安分子那边,我们是不是要采取点什么手段?”
“不,今天发生的事,虽然对我们造成了猝不及防的打击,但同样,也影响了那些人的判断,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对了幽凰,阿菊她。。。是不是已经被释放了?”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今天傍晚时分,她已经回到了村子里。”
“很好,传我命令,派人继续暗中监视她,一有动作,随时向我汇报。”
“是,百花姐!”
“一定记住,千万不要对她以及那些人动手。”
幽凰听了,犹豫稍许,道:“我明白了。”
“那你下去吧。”
帐篷里转眼间只剩下幽百花一个人了。她盘腿坐在帐篷中央,面前是一方木头桌案。案上,摆着一个包袱,还有一把长剑。那是琅恨天和梁平的包袱,已经破破烂烂了,此时,幽百花正看着它,若有所思。
她打开包袱,那里面,只有零碎的几枚玉铢,一个玉坠,一块玉佩,还有一幅画。幽百花拿起那副画,并把它打开来。画的边缘已经磨损得厉害了,并且有火焰燎过的痕迹。
画卷上,是一位绝色女子,正低眉颔首,一副羞答答的样子。画卷的下半部分,不知为何,已经模糊了,但让人觉得有种朦胧感,以至于连幽百花都有些顿生怜惜之情。仿佛画中人正站在云朵上,从天上下凡,就要从画中走出。
“真是好美的女子,不知道是何许人也,若能够见一面,也不枉此生了。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她有些不舍地,将画卷满满收好,“只是不清楚,你的故事,究竟有多长呢?”
她那略显苍白的脸上,难得地有笑容浮现,只是可惜,没有人看到。包袱和长剑都被她收好,放在了帐篷的角落。粗略估算了一下时辰,幽百花披上外衣,出了帐篷,望着远处漆黑的山岭。
帐篷外站岗的护卫凑过来,对她行了个礼,问道:“百花姐,有什么吩咐?”
“没事,你们继续巡逻就好,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不用跟过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