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饿不死他的。”说完便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玉碗,咕咚咕咚地把那粥饭喝下去了,随手一扔,粥糊溅在公孙灏龙袍上,玉碗落在地上,碎了。
公孙灏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张了张口,将到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抬手去擦她嘴边的粥糊,她犟得转过脸去。公孙灏起身出去,碰见了正来郑媱寝殿的郑媛,公孙灏叫住郑媛:“你随朕过来一下。”
春溪一边收拾地上的玉碗碎片,一边劝郑媱道:“皇后娘娘昨日确实……不该……哪怕您再悲痛,也该想想自己的身份,您是一国之后……昨日,众人都看着,您那样做,让陛下颜面无存,也失了您的身份……惹来闲言碎语……幸亏陛下没有怪您,还是跟以往那样待您,您就不要再对陛下耍性子了,如果有一天耗尽了陛下的耐心,您可有想过后果吗?万一失宠了,您怕是后悔都来不及,您让两个小公主和您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呀?”
“我什么都没做错!”郑媱语气坚定地说。“我让陛下颜面无存?陛下又何尝为我想过?我在外面听见江元晟跟陛下说起从前的事,那么陛下应该是知道他从前救过我的,陛下若真的为我想了,就不会固执己见地杀了他!”
春溪叹了口气,没有想到那个人在她心里如此重要,春溪不知道以前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春溪只觉得她作为皇后,昨天那样冲动的做法很欠妥,而公孙灏还没怪她,又说:“您怎么还是如此任性呢?陛下待您不薄了,后宫惟您一人,陛下再来的时候您就不要再给他脸色看了。”
“你们都不知道,因为你们不是我。为什么要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评判是非,指责别人?”
春溪哑口无言。
公孙灏见郑媛低着脑袋,浑身都有些发抖,道:“朕会吃人么?你不必如此怕朕。”
怎么会不怕?公孙灏现在把她带到他自己的寝宫了,郑媛想到卫韵说的他用鸩酒赐死了“哥哥”,又怕真如卫韵说的那样他会把她当成她姐姐的替身,她不想被他宠幸,因而怕得要命,虽然恨他,郑媛却是能屈能伸的,知道与那点仇恨比起来,还是性命和清白最要紧,于是在他开口之前连忙对他下跪道:“陛下,我想……我想出宫去和我大哥住了。”
公孙灏立刻拉下脸来:“你姐姐刚与朕闹了别扭,心情不好,你就想着要出宫去住?没想着多陪陪她与她多说说话开导她?”
“不是!不是那样的!”郑媛怎么可能如实跟他解释,道:“就是因为姐姐心情不好,我怕留在宫里给她添乱,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姐姐也不一定会听我的,解铃还须系铃人,陛下也说姐姐是和陛下您闹了别扭,所以开导她还需要陛下您啊……”郑媛说完又对他磕头,拼了命挤出一连串子眼泪:“相信陛下比我更了解姐姐,看在姐姐给陛下生了两位公主,又将要给陛下诞下龙嗣的份上,希望陛下多多包容姐姐,姐姐心里一直都只有陛下的,希望陛下不要冷落姐姐了。”
妹妹都比郑媱有心眼儿。郑媱有时候也是耿直得可以,公孙灏一眼看穿郑媛的心思,道:“你放心,朕带你过来不过是有几句话要叮嘱你。”
带她过来就是叮嘱她几句话?郑媛还是吓得要命。敛息屏气地等待聆听。
公孙灏说:“你暂时别出宫了。皇后现在心情不畅,谁也劝不动她,她更是不想看见朕,你跟皇后是亲生的姐妹,你去她跟前她不会赶走你的,你就多陪陪她,多讲些笑话哄她开心,然后,每日按时跟朕汇报……这是圣旨……”
就是这些?郑媛抬头瞥了他一眼:“哦……谨遵陛下圣旨,那……那我现在可以告退了么?”
“还不行!”
郑媛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公孙灏道:“你先等一等,等见到了一个人,和她当面对质了再走。”
郑媛又忐忑地坐在一旁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外面起了脚步声。钟桓进来道:“果然如陛下所料,卫宫正过来打听郑家小娘子为何会在陛下寝宫,被臣抓个正着。”
公孙灏沉声道:“带进来!”
钟桓随即把卫韵“请”了进去。
卫韵当下没有看见郑媛,虽然相当于是被钟桓“抓”来的,仍然临危不乱,镇静地盈盈下拜:“参见陛下。”
公孙灏问郑媛:“昨日小年,在你姐姐来御书房之前,卫宫正与你姐姐说了什么?”
卫韵这才看见郑媛,郑媛也在,心里一下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郑媛打量了卫韵一眼,心理思忖了下,勾唇道:“卫宫正来找姐姐的时候可威风了,她根本不把姐姐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