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黑斗篷、黑礼帽、黑靴子。他吃力地举起右手,握住了芙蕾裸/露在裙摆外面的小腿。
看来,不是猫咪,是怪盗先生啊。
气喘吁吁地把晕倒在地的怪盗先生弄到了床上,就像姑娘们描述的那样,怪盗先生身材高大,一袭黑衣,还戴着一面银色的面具。怪盗先生应该是栽在了执法队的手里,他的斗篷沾满鲜血,胸前一道长长的伤口,还有血液汩汩而出。
“还好你遇到了我。”芙蕾是卡萨城鼎鼎有名的药剂师,只要不是只剩一口气,什么样的伤口都能治愈。
她从柜子里拿出棉纱和药品,又烧了一盆水。怪盗先生显然承受着极大痛苦,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芙蕾爬到床上,拿剪子去剪怪盗先生的衣服。被鲜血浸透的衣料紧紧贴在怪盗先生身上,她费了老大劲才将衣服撕了下来。
黑衬衫下的身体出乎意料的白皙,芙蕾不由有些错愕。在姑娘们的想象中,这位神秘莫测的怪盗应该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有古铜色的肤色,肌肉结实有力。
芙蕾停下动作仔细打量,怪盗先生的身形算不上瘦弱,但也绝不是成年男子那种骨架。纤长的脖颈下锁骨清晰可见,肌肤白净光滑,匀称的肌肉透着一股少年人青涩的感觉。
芙蕾忍不住伸手取下了怪盗先生的面具,怪盗先生有一头乌黑的短发。碎发零乱的贴在汗湿的额头,他双眉紧蹙,薄唇微微开阖,发出低微的痛苦呻/吟。
这是个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可能更小。
芙蕾不由吹了个口哨,要是让玛丽知道自己偶像的真实面目,不知道是会因为梦想破灭而哭泣呢?还是为怪盗大人确实长相俊美而欢呼?
现在不是东想西想的时候,芙蕾麻利地帮怪盗处理了伤口,给他擦了擦上半身,又裹上一层厚厚的纱布。至于怪盗的下/半/身……芙蕾瞟了瞟少年被裤子裹住的修长双腿,她其实还挺有兴趣的,但为免产生误会,自己就不插手了,估计也没受什么伤。
忙完这一切,疲惫涌来。芙蕾收拾好东西,只能去椅子上对付一晚了。她端详着怪盗昏睡的面容,少年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我这算是自找麻烦吗?”芙蕾喃喃自语。原本想捡只流浪猫,却捡回了一个怪盗。
少年在无意识中发出一声低吟,好像在回应芙蕾的问题。
芙蕾不禁笑了笑:“嘛,算了,就当是只大猫咪吧。”
伊恩在一阵难耐的干渴中醒过来,他睁开酸涩的眼睛。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窗户里透进春日的暖阳。他吃力地直起身,从左肩开始,他的胸口绑满厚厚的绷带。略微动一动,还能感到疼痛。
这是哪里?混沌的神思转动着,伊恩想从床上下来,却提不起半点力气。
“你醒了?”轻快的声音传来,伊恩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她穿着件灰扑扑的袍子,金色长发随意地扎成一束,手里端着托盘。
伊恩警惕地朝后靠了靠:“你是谁?”
他有一双翠色的眸子,闪动着锋锐的光华。啊,猫咪炸毛了呢。
芙蕾挑了挑眉:“昨晚有人在巷子里拉住了我呢,不然我可不会随便捡人回来,怪盗先生。”
昨晚受伤之后,伊恩拼命逃出了执法队的围攻。他记得自己逃到了一条黑暗的巷子里,恍惚间似乎有人救了他,原来是真的?昨晚是他出师以来第一次失手,本以为在劫难逃了……
芙蕾见少年专注沉思,把托盘放到了床边的小桌上:“这是早餐。”
托盘里是一碟还冒着热气的面包,还有一杯牛奶。伊恩的咽喉干得快冒烟了,肚子也适时发出一串咕噜声。他面上一红,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吃陌生人给的食物。
“再不吃我就叫执法队来抓你了哦。”芙蕾恶意地说道。
伊恩顿时惊到了,他将信将疑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