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鼻,他的手劲是那样猛烈,习玉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眼前金星乱蹦。
那人忽然狞笑着贴近她耳朵,森然道:“你还记得小爷吗?小贱人?”
习玉惊得全身血液都倒流,苏寻秀?!他居然还活着?!他用力捂住她的口鼻,似乎存心要将她闷杀在自己手里,他忽然一把揭下脸上的白色面具,习玉浑身一震,喉咙里发出恐惧的颤声。他脸上满是纵横的伤疤,而左眼上则蒙了一个眼罩,眼罩下有血红的伤疤蔓延出来,看上去可怕之极。
“若不是因为你,小爷怎么会丢了一只眼睛?你说说,你要拿什么赔给我?”他轻轻说着,可是那声音却让习玉毛骨悚然,她死命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胳膊简直比铁条还牢,无论她怎么推,也丝毫不动。习玉眼前阵阵发黑,胸口几乎要炸开,她无法呼吸!她会这样死去?!
回廊那里忽然传来一阵女眷的说笑声,似乎是有几个丫鬟走了过来。习玉心中一震,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力气,呜呜叫了起来。苏寻秀将她提了起来,众人转身就跑,躲去了假山后面,习玉不顾一切地呜呜叫着,那几个丫鬟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急急走了过来。
苏寻秀微微皱起眉头,冷道:“你是逼我动手?”他直起双指,立即要朝习玉胸上要穴点去,谁知他的手腕忽然被人轻轻握住,然后一个低柔的声音轻道:“天君,你怎么可以对贵客如此鲁莽?”
苏寻秀猛然一惊,急忙放开习玉,她双腿一软,跌去地上,豁出命一般地剧烈喘息着,一面拼命咳嗽,咳到满脸是泪。她艰难地抬头,却见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男子背对自己站着,而最为可怖的是,他手上居然提着两个满脸是血的丫鬟!她们似乎都昏过去了,鲜血还从嘴角一点一点滴下来。
习玉想尖叫,想站起来逃跑,可是她却动也不能动,这人身上似乎有一种奇特的压力,甚至他不用转身看她,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人随手将方才那两个正准备过来多管闲事的丫鬟丢了出去,看上去就好像在丢两袋垃圾似的。周围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包括那双目一个劲流泪的女子,他们恭敬地叩首,齐声道:“见过主子!”
那人微微转头,习玉只看到他漆黑的长发在背上柔柔地卷了一下,然后他有些爱怜地叹道:“都起来。绣宝,你过来让我看看,怎么变成兔子眼了?”
那个叫绣宝的年轻女子急忙站起来,她委曲极了,一面流泪一面把头仰了起来,用一种娇媚埋怨的声音轻道:“还不是那……那贵客?她竟然用毒泼我的脸!主子,你要为绣宝作主啊!绣宝好痛!”
那人轻轻捧起她的脸,左右看了看,柔声道:“可怜的孩子,这不是毒药,你不会有事的,只是眼睛会痛个两三天,很快就好啦。”
绣宝还想大发娇嗔,那人却轻轻将她推开。他忽然转过头来,习玉只看见他脸上戴着半截面具,露出秀雅的下巴和嘴唇,她心里一惊,浑身都开始发冷。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他真的是鹤公子?习玉僵硬地看着他,浑身好像被冰冻结住,半寸也无法动弹。鹤公子勾起嘴角,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习玉只觉他的手比冰雪还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身子忽然一轻,被他拉着站了起来。
“泉少夫人,你是我的贵客,在下亲自恭迎你去朝鹤宫一叙,不知你是否给在下这个薄面?”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却全无感情,习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忽然清醒过来,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冷道:“我要是说不去呢?!”
鹤公子笑了笑,“看起来是在下自作多情了,还以为少夫人没有忘记太云山脚下那一场舞蹈。在下是十分真诚的,而且亲自来邀请,少夫人当真不给面子?”
习玉厉声道:“什么叫真诚?!你所谓的真诚就是这样强迫我吗?!我问你,花仙紫被你掳走了吧?!是不是我不同意,你也打算把我强行带走?!”
旁边的众人都是倒抽一口气,为她捏了一把汗。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鹤公子说话!只怕下一刻她的脑袋就要飞出去!苏寻秀忽然沉声道:“放肆!你竟然敢这样说话!是要我掌嘴么?!”
习玉猛然回头,恨恨地瞪着他,苏寻秀面无表情地与她对望,眼底没有一丝波澜。鹤公子忽然挥了挥手,“天君,别这样冲动,不可惊了我们的贵客。”
他歪着脑袋看着习玉,忽然缓缓抬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习玉吸了一口气,这个人,是玉做的么?甚至完全看不出他的年纪,他有一张近乎完美的脸,双眉斜飞,带着一股邪气,然而,他却有着一双妖娆的眼,漆黑深邃,烟波浩淼,看不到底。习玉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睛可以拥有那么多的情绪色彩,似温柔,似微笑,似冷酷,似残忍,她背后的寒毛一片一片开始竖起来,甚至为这样一种妖娆的美丽感到恐惧。
鹤公子静静看着她,眸中的神情千变万化,最后变得深沉诱惑。他张开嘴,轻轻说道:“少夫人,你还不肯跟我走么?”
习玉只觉他的声音如妖似魅,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