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出了一身冷汗,浑身都僵住了。
鹤公子哭了一会,渐渐没了声音,呼吸声却渐渐急促起来,习玉只觉他的手开始揉捏自己的身体,她惊得头发都竖了起来,立即反抗,可他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而且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她几乎喘不过气。
“放……放开我!”习玉惊叫着,用力扯着他的头发,他忽然撑起身体,低头狠狠盖了上来,习玉只觉嘴唇上一阵剧痛,想必是被他咬破了,他的手猛烈蛮横地在她身上肆虐,她又痛又怕,终于撑不住泪流满面。
他攀住她,两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习玉在惊惧中,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早已和念香做了夫妻,自然了解这个时候男人该有什么反应,可是鹤公子却没有一点反应,尽管他兴奋的浑身肌肉都在跳动,可是他身体却没有一点反应!她不由呆住,鹤公子抱住她又摩挲了半天,忽然抬头喘息着看她。
他眼睛里好像有漫天的火焰在焚烧,可是那些火焰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在里面痛苦地挣扎着,这种痛苦令他的神情看上去异常恐怖,面上所有的肌肉好像都在跳动抽搐。习玉骇然地看着他,不敢说话。忽然,她想起朱颜说花仙紫的话,说她不甘寂寞,去勾引鹤公子的下属,被贬为婢女之后还到处散播谣言,所以被割了舌头。她终于明白所谓的谣言是什么了,鹤公子竟然是个性无能?!
她忽然又觉得不对,念香以前分明说过,他qiáng_jiān了炼红,甚至令她产下一个死婴,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性无能?
鹤公子忽然用力放开她,猛然站了起来,他狂笑着,凄声道:“周炼红!你把我逼成这种德行!你开心了吗?你简直猪狗不如!”
习玉急忙拉着破碎的衣服缩成一团,惊骇地瞪着他。鹤公子笑了好久,终于渐渐停下来,他怔怔地看着习玉,眼中忽然流出泪来,然后轻轻说道:“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们的孩子?你知道么?你走了之后,我去追你,我走了好多好多的路,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一心只念着泉豪杰,我对你那样好,你却看也不看我……我一直找一直找,终于找到了你,你在生孩子。你知道我那时候多开心么?那是我们的孩子!就算为了孩子,你也会从此陪着我了……我发誓,我一定对你好,从此再也不让你伤心,我之前犯的错误,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他的声音听起来那样凄凉,仿佛受伤的野兽低声的呻吟,习玉就算再恨他,心里也忍不住发酸。谁知他忽然厉声吼道:“周炼红!你不是人!你怀了我的孩子,你就是我的女人!你明明知道我们的孩子要出世了,你还要逃!我只是要接你回家!你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流那么多血?!你听不到我们孩子的哭声吗?!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
他猛然窜过来,一把抓起习玉,张口朝她的肩上狠狠咬去,习玉痛得浑身冷汗,可是那种剧痛却让她混乱的思路变得无比清晰。原来,炼红没有说这段过往,她生产的时候,遇到了出来找她的鹤公子,她一定受了惊吓,然后滑胎了。鹤公子说她流了许多血,一定是滑胎造成的,最后孩子生下来就死了。鹤公子一定是因此受了刺激,然后才变得如此疯狂。
鹤公子咬到满嘴是血,最后终于紧紧抱住她,浑身发抖地哭了起来。习玉肩上剧痛无比,却不敢动一下。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茫然,惊骇,厌恶,痛恨,同情……她忽然觉得,两情相悦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世上更多的是爱一个人到铭心刻骨,可是那人却不爱自己。鹤公子固然可恶又可悲,但炼红又何尝不可怜!被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如此纠缠,只怕一生也是她的梦魇。
不知过了多久,鹤公子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习玉忽然低声道:“我不是炼红,就算你把我掳了来,把念香打伤,也无法让炼红回到你身边。她爱的人不是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在为难别人的时候,也是在为难自己。”
鹤公子忽然推开她,他面上的神情渐渐恢复正常,眼睛里又泛出那种妖娆的神色。他低头看了她半晌,冷冷一笑,淡道:“此生我已如此,自然不会再强求。但我容不得他们快活,我总是要看着泉豪杰死在我眼前,才会舒心一些。”
习玉急道:“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吗?!就为了一个莫明其妙的报复心理你就要杀这个杀那个!快把念香还给我!”
鹤公子瞥了她一眼,转身走向门口,一面说道:“你乖乖待在这里,永远也别想回去。你若再敢像今天一样惹怒我,惹一次,我砍他一只手,惹四次,他的四肢就没了。你要恨,不如恨自己为什么是泉豪杰的媳妇,你命该如此。”
他走了出去,木门又轻轻合上。习玉怒不可遏,将小案上的酒壶狠狠砸去窗户上,冷风呼啸着从洞里面灌了进来。她觉得自己再也站不稳,猛然软倒在地,又是愤怒又是无奈。
24.下蛊
门忽然又开了,朱颜慢慢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习玉。半晌,她才轻道:“你运气不错,能把公子气到脸色铁青,却没杀了你。”
习玉抓着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