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屋内没有四小姐的踪影。房内被褥凌乱,应该走得很匆忙。”
李辰羽沉吟不语。突然,他侧头盯着李箫藏身的大树,半晌,缓步走去。
李箫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闭着眼睛不忍直视。恰在这时,树后走出一个女子。夜色下,她一袭白衣胜雪,轻纱遮面,脚步轻盈,似欲乘风而去。寒冷的冬夜,她赤脚而立,一对铃铛缠绕于脚踝处,走起路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知姑娘何以深夜在此?”李辰羽惊觉树后有人,以为是李箫,不想却走出另外一个女子。
女子站在原地不动,眼神如水,并不说话。李箫刚才一时疏忽,呼吸重了那么一点,她惊觉不妙,立时捂住嘴巴。可是,李辰羽还是觉察到了,朝这边走来。她心里忐忑,却也不主动现身,正在焦虑之际,她要找的苏姑娘便出现了。
李箫顿时一喜,想到逃婚的坎坷历程,不禁惆怅万分。
李辰羽一心想找到妹妹,得知妹妹已然遁走,只想要抓紧时间追上去,道:“姑娘既不愿回答,在下也不好勉强。”顿了顿,抱拳道:“在下还有要事,这就告辞了。”
他觉得眼前的女子虽神秘可疑,但她浑身隐隐散发出圣洁的光华,却也不是歹人。
李箫侧耳倾听,直到马蹄声远才纵身跃下大树。
“苏姑娘,先前的纸团是你丢进来的,对不对?”李萧很是欣喜,说道:“昨天怎么就不告而别呢?万一遇到歹人怎么办?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女子望着李箫的眼睛,眼神如水般沉静,良久良久,开口道:“我能自己走。”
李箫呀地叫出声来,随即眉开眼笑,喜道:“原来你会说话呀!而且声音还这么好听,那为什么一直不开口?”
女子道:“说与不说有什么不同?”
李箫笑道:“当然不同!你说了别人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说别人永远也不会知道。”
女子沉默,似是在想李箫所言是否有理可循。
李箫嘻嘻一笑,说道:“既然你会说话,那可不可以说出你的名字?”
“苏玉菡。”女子沉吟片刻,缓缓吐出名字。
“苏玉菡……”李箫连续念了好几遍,问道:“跟苏玉青的名字只差一字,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苏玉菡不答,举步朝右走去。
李箫连忙追上,笑道:“你不愿意说我也能猜得到,你们是亲戚对不对?你不穿鞋真的不冷吗?你是要去找苏玉青吗?我送你去吧!”
苏玉菡止住脚步,淡淡道:“我们就此别过,别跟着我。”
李箫皱眉道:“你一个女孩子去要哪里?路上很危险,我可以保护你的!”
苏玉菡道:“你也是女子,告辞。”说完足尖轻点,已然不见了踪影。
李箫站在原地愣了愣,随即醒悟苏玉菡既不是哑巴也不是弱质女流,而是武功高强的神秘人物。既然武功高强,那冬日赤脚自然不惧严寒。想到自己傻乎乎的为她担心,不禁傻乎乎地笑了。她靠在树上发了会儿呆,便施展轻功朝苏玉菡消失的方向追去。
追出很长一段路程,什么也没看到,更别说追上苏玉菡了。她踢飞地上的石子,捏紧拳头,暗想:“水月山庄暂时是不能回了,我就去追苏玉菡,看她到底跟苏姐姐是什么关系。哼,你跑得快也没用,本姑娘照样能找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逃婚人
已是日上三杆之时,三岔路口的小茶馆很是热闹。由于地处偏僻,加之方圆几里内没有其他茶寮,是以许多来往过客多数选择在此歇脚。
李箫一袭青衫,帽檐压得很低,也在其中喝茶。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拿着手中的馒头捏啊捏,就是不往嘴里送,心道:‘奇了怪了,我明明在她身上撒了万里香,何以味道会消失不见?难道万里香还会失效不成?’
三天三夜。李箫朝着苏玉菡消失的方向追了三天三夜。尽管她在苏玉菡身上留了万里香,但是,并没有如愿找到那个人。
万里香,是水月山庄的独门秘方,一般用于追踪。顾名思义,万里香就是万里之内香味不会消失,尚能嗅到香味,以此为准,追踪起来就方便容易多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万里香在苏玉菡身上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如此一来,李四小姐非常郁闷。
这时,远处马蹄声响。没过多久,东边道上出现几骑人马,他们服饰不一,都携带兵刃。
李箫瞥眼一看,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男的都是中年人,女的大概十七八岁,姿色算是上等。眼见其余几人对待女子态度恭敬,便猜到地位最高的是年纪最轻的女子。
四个人坐在李箫邻桌,叫了一壶茶,两壶酒,三斤牛肉,两碟馒头。
李箫好奇心大起,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其中一人喝了一口酒,道:“连家堡遭此劫难,我们南剑门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可我实在想不明白其中原由。”
李箫皱眉,心想:连家堡?不就是暮雪姑娘的表哥家么?难道出什么事了?
一把女声轻轻响起:“暮雪姐姐被人追杀,听说被连家堡所救。想来堡中几百号人的性命是那些人所为,但愿连家堡的牺牲有价值,暮雪姐姐会平安无事。”
一人道:“大小姐可知道何人追杀暮雪姑娘?”
女子摇了摇头,缓缓地道:“我只是听闻暮雪姐姐得罪了达官贵人,而后遭到追杀。至于得罪了谁,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