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在乎了?”
他问了一句,没有听到冯宛的回答。不由伸手扳过她的肩膀,冯宛顺着他向后一倒,安静地偎入他的怀中,含着笑,浑然不知道他有点郁闷的冯宛低声说道:“我终于不用想他了……真困。”
说罢,她以袖掩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脸在他胸口蹭了蹭,便再不见动作。
卫子扬低头一瞅,呵,这么快就睡着了?
盯着她,他慢慢伸手,轻轻抚上她的眼睛。
然后,他把她换了一个姿势,让她舒服地睡在怀中。
一直回到卫府,冯宛也没有醒。她仿佛一个担了太多心事,欠了太多睡眠的人,一下子抛去了所有隐藏的,连她自己也不曾注意到的负累,彻底地放松下来。
卫子扬搂着她大摇大摆的从宅中一路走过,直到他顽皮地把她放入自己的塌上,她也没有醒。
他故意让婢女们在外面说着让她脸红心跳的那些话,可她依然睡得好好的。
直折腾到了半晚,卫子扬累极,自己躺在她旁边睡着了,她也依然好梦正酣。
卫子扬不知道,曾有无数个日夜,冯宛一夜一夜无法入睡,一夜一夜在噩梦中反复惊醒。
她等这一刻,等得太久太久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冯宛才慢慢醒来。
她伸了一个懒腰,披着长发踏上木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向窗台。
好一会,冯宛命令道:“我要洗漱。”
“是。”
在婢女们地服侍下,冯宛洗漱梳妆着,她似乎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并没有睡在原来的房间,这身边围绕的婢仆,也不是她惯用的婢仆。
一脸清爽后,冯宛走出了房间,来到院落里。
卫子扬的院落中,男人远远多于女人,她刚一站出,那些男仆便连忙收回视线,低下头老实地干着活。
冯宛微笑地望着他们,似乎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自己置身何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婢女低细的声音传来,“冯氏阿宛,将军问你,一切顺意否?”
冯宛回过头来。
她含笑对上那婢女,点头道:“多谢将军,我很好。”
说罢,她又回过头,有滋有味地欣赏着满院春光。
那婢女呆了呆,向冯宛看了一阵后,向后退去。
好一会,她又来到了冯宛身后,问道:“将军还问,阿宛睡在他的塌上,与睡在自己的塌上,可有区别?”
婢女老老实实地说出这句话后,便低下了头。
不止是她,所有婢仆都低下了头,屏住了呼吸。
腾地一下,冯宛的脸红了红,恨恨地想道:那小子,他是故意的!
她自是一醒来便发现这是卫子扬的寝房,可她正是放松时,又下定了决心跟随他,便让自己不在意。
可恶的卫子扬,却故意一问再问,偏要让她不自在!
臊着脸,冯宛咬了咬牙,极力压下羞恼,也一脸老实地回道:“你去禀过将军,将军的塌上又香又软,与我的塌上并无区别。”
“是。”
婢女一走,冯宛便数起数来。
果然,不到一刻钟,一阵旋风般的脚步声传来。
那人刚刚靠近,猛然把她的手臂一扯,怒道:“丑女人,你敢把我比作女人?”正是卫子扬的声音。
冯宛连忙抬头,对上一脸羞恼的他,她眨了眨眼,天真而纯善地说道:“将军顶天立地,取人头颅于呼吸间,怎地会是女人?”
她的声音清脆而温柔,表情又实在诚恳。卫子扬怒火顿时大消。他哼了哼,磨着牙瞪着似在忍笑的冯宛,不满地说道:“你,你明明……”顿了顿,他哼道:“丑女人恁地狡猾!”
见他还在恼怒,冯宛眯起大眼一笑,她伸手挽着他的臂弯,温柔的,细声细气地嗔道:“还不是你,故意问出那话来让我不自在。我这也是有仇报仇。”
她这娇嗔的模样,卫子扬可不曾见过。以往,无数个女人在他面前显露出这副面孔,他一直只觉得厌烦,可情人眼里出西施,冯宛这么一做,他却是心情愉悦,恼意尽消。
忍不住唇一扬,他一把搂过冯宛,低头便向她的脸上亲去。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尖哨的喝声,“圣旨到!”
圣旨到?
卫子扬眉头一蹙,放开了冯宛。前不久,陛下还让他闭门思过,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给他圣旨的啊。
他大步朝外走去。
冯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