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多呆,又说了几句话,就往家里赶。才到家,来弟那边却已是放活了。回家一看,见还没做饭,就浑身没劲儿的摊在座位上,有气无力道:“四弟读书的事,怎么样了啊?”
“你老娘和你二姐出马,还有什么事办不成的?”刘氏笑着。她看了来弟一眼,道:“等会儿啊!刚才到你苏伯母家多坐了一会儿,没想到一坐就忘了时间,这会儿才赶回来。”
来弟挥挥手,“娘啊!您快点才行,不然您闺女都饿死了。”
招弟抬头盯了她一眼,道:“谁叫你今儿早上又睡懒觉不吃饭就过去了,现在知道饿了?”
来弟撇嘴,“娘,您看看,我每次只要说话,二姐定是能挑出我的错处来…我都没瞧着,她哪次和大姐这样过。”
“你二姐还不是想你改改你那性子?”刘氏夹在两个女儿中间,还真不知道该怎样的评理。她道:“再说,你大姐素来是个稳重的,别说是你二姐,就连我这做娘的,都不担心什么。”
来弟哼了一声,转身就出了厨房。
招弟看着,也只有无奈的笑了笑。
今日的午饭到底是时间晚了,田光明和来弟用了饭,都赶紧的出门去了,去作坊的去作坊,去工地的去工地。
招弟帮忙着收拾了碗筷过后,也是出门去了。
好些日子没到研发室,她进去就是一下午。出来时,太阳西落,霞光满天。
明日,又会是一个大好的晴天。
回到家时,宝弟已经到家了。
来弟倒是最好奇的,才进屋,就冲着宝弟招手,宝弟慢腾腾的挪着步子,站到了来弟三步之外的距离,来弟瞪了一眼,“你过来一点,难不成怕三姐把你咬吃了不成?”
宝弟撇嘴看着她凶狠狠的模样,弱声道:“三姐,每次说话,只要不顺你意,就总爱捏我的小脸蛋…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就算站在这里也好好回答的。”
来弟威胁,笑着,“你要是不过来,我保不准等会儿捉到了过后怎样的捏。”宝弟终是受不了威胁,站到了来弟的跟前。她笑看着眼里流露着委屈的宝弟,心情大好道:“今日在学堂里,都学了些什么啊?”
招弟洗净手过后,从厨房里出来,听到这问题,目光也忍不住的移了过来。
宝弟挠头想了想,“人之初,性…本…本善,性相近,习…习什么来着,对了,习相远。”他猛地一拍手,笑了起来,恍惚觉得,自个儿学会儿了这几句,是多么厉害的一件事情。
来弟看着那得意连连的小脸蛋,伸手蹂躏了一下,笑着,“一整天,就学了这么一句,还好意思得意!羞不羞。还要讨漂亮媳妇呢!”
宝弟挥开她的手,躲开,“先生都教了,‘人之初性本善’,三姐,你怎么这么可恶,说了不能捏我脸蛋的。”
招弟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三妹,看来我家四弟,还是个能举一反三的呢!”
来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田宝弟,你趁着我没发火时,好好站着,我们万事好商量,可你如果…”她的话没完,宝弟拔腿就跑,躲进了***怀里。
“奶奶,您乖孙孙又被人欺负了,您可一定得帮我。”
来弟看得吐血,这家伙儿,每次都知道找靠山。
等用了饭,洗漱了一番,各自就上床歇息了。这些日子,家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每日晚上,饭吃完,大家都已十分疲倦,早早的,就上床歇息了。
躺在床上,招弟侧了一个身子,窗外,那轮月亮已升的老高,银辉好像给屋里,送进来了一缕芬芳的香气。
招弟却是辗转难眠,干脆起了身,点了灯,坐在窗户前。身上披了一件衣裳,就在明明灭灭的灯火下,开始做绣活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两日,她总想着,大姐出嫁那日穿的那身嫁衣。那样艳丽夺目…这两日,她就总想着,成亲,一辈子就一次而已,她要是能穿上那么好看的嫁衣在那时出嫁,该是多好。
可是她知道,自个儿无论花多少时间,都绣不出来大姐那身嫁衣的。
但她想着,就算绣不出大姐那么好看的嫁衣,自个儿能穿上自个儿双手绣出来的嫁衣也是极好的。
在这个地方,嫁衣一般都是新娘子一人绣出来的。新娘子对这份亲事多么上心,绣出来的嫁衣就会越漂亮…
她想告诉他,她对这门亲事,真的真的很中意。
眼前恍惚又映出了他的笑来…
迷迷糊糊间,招弟就趴在了窗前,睡了过去。
夜里,暖风浮动,泥土芬芳。她在梦里,恍惚又做了一个长长的、美美的梦。
只是第二天醒来的她,是彻底的悲催了!
因为,她脖子落枕了,是动都不敢动。
她僵直着脖子换了衣裳,梳了发誓,才出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