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要开口安慰几句,探探他们究竟如何才肯罢手,也好早些解决此事。
而就在这时,风向有变。
“好了,戏也看完了,你们二人也别在那儿演了。”锦衫男子收起折扇,由起初的随性变为严肃,“乐安城梨花巷马车撞人,仔细瞧瞧,可还认得我?”
话刚说完,那二人当即露出惊慌的神情,待偷偷瞄了一眼说话的人,一下子连哭也忘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看就知道心里有鬼。
“又或者,接着做咱们上回没做完的事,去趟官府如何?让县老爷来主持公正,那便再适合不过了,恩?”大家都能听得出来,锦衫男子的话里带着威胁的意味。
话已至此,饶是大笨蛋也能明白其中缘由了,这摆明了就是一对讹人的骗子。
眼见骗局败露,大汉拽着妇人便冲开人群逃离。
热闹看完了,人群散去,只留少许春心荡漾的小姑娘在不远处窃窃私语,羞得红了小脸蛋。谁让这两位翩翩公子都如此养眼呢!
“承蒙兄台出手相助,兀笙再次谢过。”兀笙心里觉得羞愧,但却表现的不露声色。
“不必道谢,我也是刚好经过,只道是有缘。”锦衫男子谦和回礼,“在下贺南,如今正在四处游历以增长见闻。今日刚到巴图,不知兀公子可否做个向导,为在下指点一二。”
“贺兄客气了,不巧在下也只是不日前刚到这城中,并非本地人士,对这里的情况也并不了解渗透,想是会让贺兄失望了。”对于这个贺南,兀笙出于感激之情当然不会推却他的小小请求,只可惜这忙他的确帮不上。
“如此,是我冒昧了。”贺南拿着折扇拍打手掌,眼睛却不动声色地避开兀笙看向了他身后的黑色马匹,那马可不是一般的品种。
“不过,城中的百福楼是个好地方,贺兄不妨去那里留宿,定有大收获。”兀笙来这里之后,也只对这百福楼有所了解,既是城中最为有名的酒楼,对于四处的贺南来说,应该是个绝佳去处才是。
“百福楼?恩,听上去不错,谢兀兄指引了,我稍后就去。”贺南似乎对兀笙的提议很是满意。
“好,那我们就此别过,告辞。”兀笙翻身上马拉住缰绳。
“有缘再会。”贺南作拱手礼,神情云淡风轻,让兀笙顿时觉得这个人不那么简单。
湖光山色别院穆宗元的卧房内,贾管家端来药服侍穆阁主喝下后立于床边,看着昔日里受人景仰的老爷如今却只能躲着养病,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甚至连一个令人宽心的治病消息都没有。
思及此,老管家满心忧虑。
“老爷,我知您不能开口,那就听听老奴几句心里话吧。如果您也同意老奴的说法,就眨几下眼睛,让我看个明白,行吗?”
贾管家是深得穆宗元信任之人,事情严重到了这般地步,他也想为着自家老爷和千崇阁出一份计策。
穆宗元连着眨了三下眼睛,表示他明白了贾管家的意思。
“司徒先生是个好人,对千崇阁的事务尽心尽力,对小姐的有生之年亦是不曾辜负。如今小姐已故多年,司徒先生洁身自好,老奴从未曾听说他在外有过半点fēng_liú债。现下千崇阁陷入从未出现过的危机,老爷向影云门求助,来的又恰好是青门主。”
说到此处,贾管家顿了顿,打量穆宗元的神情,发现他依旧平静地望着上方。
小姐是穆宗元的独女,从小就被众人视为掌上明珠,又有谁料到,最终却迎来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结局。
贾管家说起这些沉重往事,心里也是担忧会惹得老爷病上加病。
“老奴看得出来,司徒对青门主余情未了,都过了这么些年,倒不如成全了他们二人。如果千崇能与影云联姻,无论是于司徒还是于千崇阁,这都是好事一桩。”
话虽如此,可是黄泉之下的婷儿会答应吗?
穆宗元犹疑不定,如果我同意了,日后与她们母女地下相聚,婷儿会不会责怪我这个不称职的爹爹。
婷儿,你一定会体谅爹的一番苦心的,千崇阁需要他。
穆宗元终是眨眼同意了。贾管家是他信得过的人,至于这件事能不能成,全靠天意和他俩的缘分了。
兀笙回到总阁的时候,只见到师叔和司徒延二人各自面无表情地坐在座椅上。虽不晓得发生了何事,还是恭敬地喊了声“师叔”“司徒先生”。
“贤侄可算回来了,我和你师叔还在担心你是否遇上了什么麻烦。”司徒站了起来。
“抱歉,让你们就等了。”兀笙表歉意。
“没事就好,就怕你师叔饿了。你不在,我也不好劝她吃饭。”司徒延走到门边,“吩咐下去,上菜吧。”
“是兀笙的错。”额,都怪路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耽搁了。
“青染,我记得这是你最爱吃的菜,多尝些,不然越发消瘦了。”那司徒延好生温文尔雅的模样,正在往青染的碗里夹肉。
兀笙埋头吃饭,不情愿去看这样一幅扎眼的画面。
余光忍不住打量师叔的反应,皱眉了?是不是代表着她也不喜欢司徒的举动,自己能插手吗?
“司徒先生有所不知,”理智被感性打败,兀笙赶紧抬起头来出声,“我师叔已经多年未曾沾染荤腥之食,你的好意,师叔可能无法接受了。”
其实兀笙也是半猜半蒙,不食人间烟火嘛,那就当做是不吃荤腥好了,反正司徒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