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很少看到我如此坚强的模样,我爸表情没那么难看了,至少没有那么担心了,只有我妈还在不停的哭,我知道她在难过什么。
在我们这里,女人二婚不好找对象。好在我没拖着孩子,这在我妈看来,还算有点希望。
“妈,你别哭了,长痛不如短痛,我没必要为他赔了自己一辈子。我没孩子,将来还能结婚。”
这话说到我妈心坎上了,她特别悲伤的看着我,只能咬牙点点头,又把我抱在怀里。
郑希元回来的时候,我们刚吃完晚饭,他开门进来看到我爸我妈,连头都不敢抬。我爸让他吃饭,他像个陌生客人一样的坐下吃了几口,然后就去沙发上坐着不吭声,等着被裁决般。
我突然想起在上海时那个大骂我是废女人的他,差别好大。
我妈难过了一天已经去睡了,我和我爸,郑希元一人坐着一个沙发,面对面的沉默不语。
我爸最终开口:“你们的事,我和你妈都知道了。说说打算吧。”
“离婚。”我平静开口,干脆有力。
郑希元听到我的话,猛然抬头看着我,眼神狠狠的戳了我的心。好像他是悲伤难过的,更是后悔万分的。
“爸,我错了。”他知道劝我没用,只能对一向觉得他不错的我爸开启攻势,毕竟我是乖女儿,他以为只要我爸松口了,我自然需要顾及父母感受。
我看着我爸,这么多年他都是我为人处世的榜样,在这件事情上,我希望他理解我,不要心软盲目。
我爸沉重的看了一眼郑希元,眼神中尽是失望。
“小郑,男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希望你们好聚好散。”我爸开口,表明了立场。
郑希元的最后一根稻草,断了。
可能是觉得彻底没希望了,他站起来突然自嘲的笑了,望了我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他看着我那一瞬间,我想起来一个并不太恰当的成语。狐死首丘。我知道,他心里必然是挂念着什么的,可我不明白,人为什么一定要到绝对不能回头的时候,才知道后悔呢?
“爸,谢谢。”我说的很小声,却真诚。
我爸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进屋去了。
第二天清晨,我爸妈都还没起床,唐琳将出门上班的我堵在了楼下。欲言又止的有话不肯说,跟着我一起粘进了出租车。
“什么事说吧。”我没睡好,特别累,闭着眼靠在车座椅上。
“昨天晚上郑希元喝大了,直接送医院了,你去不去?”
我没睁眼,也没思考。有关郑希元的事,我现在一概不愿意想。
唐琳一言难尽的叹口气说:“我其实不想告诉你,自己幸灾乐祸几天开心开心过去就完了。”
“那为什么还跑我家来。”我知道,唐琳肯定有她的理由。
唐琳冷哼一声说:“所以我说郑希元就是个孙子!据说喝的差点酒精中毒,去医院要钱啊,结果居然给我表哥打电话!”
“你说他那群酒肉朋友也够笨的,有听说过下属喝酒进医院给领导打电话的么?不怕影响形象啊!最可笑的不是这个,我表哥碍于我的面子真给他垫了住院押金,还不是通过公司,掏的私人腰包。”唐琳说到这里气的不行,一脸崩溃的捂住额头说:“他妈的去之前好歹给我个电话啊!要是我知道绝对不会让他垫钱的啊!还碍于我的面子,哎呦,气死我了!”
“别气了,你表哥也难做,郑希元毕竟是他的得力下属。”我说。
“问题是我表嫂子不干了,一大早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找你。你要是不管,我表哥估计要难过了。”
“行,我晚上下班把钱取出来给你,你给你表哥送过去。”
“宁,要不咱去医院看看吧,让我乐呵乐呵,我还没见过喝酒喝住院的呢,去看看他吐血没。”唐琳一脸幸灾乐祸。
我摇头拒绝:“我不想再看见他,一眼都不想。”
唐琳泄气的撇撇嘴说:“好吧,我本来还想着去拔了他的氧气管呢!”
“他又不是要死了,你拔了也断不了气。”
一周后,我将郑希元所有东西都打包好,放在走廊里。前一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他,让他来商量离婚的事。
第二天午饭过后,我下午请假不去公司,我爸妈也在,他没多久就来了。进屋后,鞋都不换直接坐在沙发上和我对视,这是给我施压呢?
他见我不吭声,索性开口,尽是谈判语气的说:“既然如此,你心已绝,我们就直说财产的事。”
我妈顿时怒了,但我爸把她压住了。
我依然平淡的笑着,挺好,我喜欢他这样,不演戏不做作,咱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示意门口的那两只箱子后说:“那些东西都是你的,你可以拿走。”
他根本没理会我的话,继续自顾自的说:“婚前的没办法计算,算起来还是爸妈贴补的多,我就不计较了。但我们婚后的要一人一半,你同意,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
我爸笑了。我妈跟着也笑了。冷笑。
郑希元没看我爸妈,只盯着我,在等我的答案。
“你可能没理解我的意思。”我起身从电视柜上把离婚协议书拿过来,放在他面前,翻到财产分割的那一页,轻轻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拿着我收拾好的那些东西,离开了。”
郑希元看都没看那张协议书,抬头望着我说:“即便你有证据也没用。陆清宁,我知道你现在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