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调又转轻柔,似有绵绵情意诉说,续又歌道:“少掩红妆,断肠说当年,绝情湖畔,情丝仍在,绕缠着冷明月。”
明俊才华横溢,众人皆起身鼓掌大声叫好。
明月将头歪倒一侧,暗影中,红霞早飞了一脸。
第二十七章
月儿斟满酒杯,踱步到明俊面前,“程公子,真是锦绣才华,这词好美。”
一双明目闪现星光,程明俊受宠若惊的接过酒杯,亦凝视着月儿。
明皓明炎从不见月儿这般温柔过,明俊又是两眼的桃花,两人相视一笑,把他俩比作牛郎见了织女,臊的月儿追着姐姐喊打,众人愈加大笑着逗他们。
唯叶晓凡悄悄走了,漫步到回廊下,坐着远眺,孤寂萧然的瘦影映在地上,化作一叶华泽。
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晓凡不必回头也知那是明皓。
明皓坐在她身旁,柔声问道:“凡儿想什么?”
晓凡把头靠在廊柱上,眼神深邃,仿佛耳语般说:“想起一首诗。”
阿皓不料晓凡也会吟诗,问道:“什么诗,可否吟于我听听?”
晓凡扭头看她,“是我家乡的诗,风格和你们这里的大不相同。”
阿皓更加好奇,“这样更好,必是新鲜的很,凡儿快些念来。”
晓凡浅笑着走至庭院中,抬头望月,月光尽洒在她身上,似月宫的寂寞嫦娥。晓凡轻启玉齿,饱含着无限遐想追思,轻柔念道: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话音未落,一阵夜风吹来,晓凡衣裙飘荡,皎月星辉透过纱衣散发朦胧的光,恰如广寒宫的仙子欲飞升而去。
阿皓一阵错觉,真以为她要飞去,慌了神跑上前,一把将凡儿拽到怀里,紧紧搂着,俊眉拧成结,嘶哑着嗓子,哀求般诉说:“凡儿,别走,别走……”
晓凡愣住,搞不懂阿皓怎跟孩子似的抽泣,轻拍她的背,劝慰道:“我不走,我不走,你别急嘛。”
明皓挺起身看着凡儿紧张的表情,寻问道:“凡儿答应我,永远别离开我好吗?”
叶晓凡笑她乱想,深情允诺,“傻阿皓,我不会离开你。”
遂拉了明皓面朝月亮,举起右手起誓,“我叶晓凡不管回到未来还是留在现在,都不离开明皓。永生永世只愿和明皓天长地久,月神作证。”
明皓亦学她样子,举起右手,“月神在上,我明皓发誓永生永世非叶晓凡不娶不嫁。”
晓凡含泪望穿了寥茫夜空,向着苍天呐喊:“爸爸,妈妈,对不起,宽恕女儿的不孝吧。女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女儿再也不回去啦!爸妈,祝福我吧!!”
回声穿越在碧水之间,穿越在时空之中,拨乱了年华,荡漾在心田。
第二十八章
夜渐深了。
炎儿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出神,身旁的宗铭醉倒在桌上,睡死过去打着鼾。程明俊兴致勃勃的给月儿讲前些年随父出海押镖所历之奇闻怪事,月儿投入的听着,满心崇拜。
夜风萧瑟,山中阴气重,管家程恩提醒主子时辰过了子时,少爷小姐们都倦了。庭院中夜宴的众人这才听了劝散去,各自回房补眠。
明皓哪里睡得着,索性出屋,在小院里驻足,独赏静夜山色,见晓凡那边仍亮着灯,便去敲门。
屋内,叶晓凡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一个带链环儿的小玩意儿,忽而听着敲门声,应声去开,只穿着衾衣布鞋的明皓便现在眼前。
晓凡让她进来,复插上门销,见那人儿呆站着,笑道:“坐床上吧,还舒服自在些。”
明皓自然高兴,待晓凡爬上床躺在里面,自己也脱鞋上去,侧躺着看着她傻笑,瞧见晓凡手里玩着东西,问道:“玩着什么?也给我玩玩?”
晓凡笑答:“指南针而已,”便递到明皓手里。
明皓玩得爱不释手,把指南针晃来晃去,那红色的指针总指向一个奇怪的符号。“这个作何意思?”
晓凡笑她小孩子般好奇,手边指着边说:“呐,这个念north,代表北方。对面那个念sh,代表南方。”
“啥?臊死?还能羞死人的么”
晓凡一听差点笑喷了血,整个身子都蜷到阿皓身上直颤,“哈哈哈哈,阿皓,你太逗了!真有才!”
明皓又露了怯,低头不语,晓凡见她窘样,煞有意思,问道:“阿皓,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明皓老实回答:“过俩月便是二十岁生辰了。”
晓凡吓得猛抬起身子,捧起明皓的小脸儿,不可思议的喊道,“啊?你说什么?你还不到二十?!”
明皓举着被捏瘪的俊脸使劲儿点了点头。
叶晓凡掐算着她俩年龄之差,按周岁明皓才十八岁,而自己……晓凡大失所望,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