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耽美 > 虐心耽美 > 折妖记 > 分卷阅读107

管不上眼下是个什么境况,偏要任性出这一份不甘为忍的难过难解来。

幼生惊到,小声急道,“小主,切莫任性。”

我摇头,迎上那个毫无□□的人,只觉自己此番任性,大抵不可能实现,反是将她推得更远了。

心下不免凄苦,倔强挺直的脊背坍塌下来,无绪的青丝跟着滑落,拢出我身前的大片阴影,像是要把人尽数埋进去了。

场中安静,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些许盥洗水声传来,我抬眸,阿姊正接过锦缎擦手,泪便无声地落了下去。

欣喜还未提将完全,她转过格外冷淡的眼看着我,一步一近地走了过来。

她本在走近,我却在那一双冷淡的眸底可见来日的疏远。

我想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变了态度,不过是依凭世间所存的成人礼,为何我当真要去做了人的模样,去遵守恪礼地撇去对她的亲顾之心?

她走近,我却早已不能见她,埋头无声掉泪,眼见那一双凤头金履不做停留地跪坐下去。

“幼生,劳烦你司主宾之事。”

“是。”

她开口淡然,幼生应的也轻,转身立在东向。

发丝被轻轻撩起,她梳的比幼生还要小心,偏是不发一言的沉默,甚至见我哭泣都不为之动容,自顾行着笈礼梳发之举。

我难过至极,也知再无法苛求她更多,闻她周身药苦浓涩,如同沁在药池之中,怎么都是一个极端苦处来。

婕好领人上来,亲手奉上发笈托盘,一女托来覆发罗帕。

幼生上前,在我身前三步之外停下,高声吟颂。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言必,阿姊自盘中取过罗帕将我发髻稳固,继而戴上发笈以玉簪加正,牵我起身。

我麻木不觉,含泪行过宾客一礼,随她回到纬帐中换上素色淡雅的青玉衬裙。换衣时,我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却冷淡不言不觉,依着礼制打理好裙裾后引我外出。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幼生礼制之声开始变得浅淡恍惚,阿姊将我发笈褪下,换过复杂的发笈,金簪步摇插上后又携我而起。一路惶惶然然,若非她指尖用力,我险些忘了行礼。

触及台下的陌生面孔,我好似独行于此,便是身边我以为十分亲近的人也如同他们一般陌生,冷淡像是寒冰,自她指尖冻彻了我的心扉。

直至换上曲裾深衣,我都像是一抹她堪堪牵在指尖的幽魂。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婕好捧上金钗镂冠,为一双纤长玉白指尖捏来冠上,原来已临近尾礼。

我赫然抬头,但见持冠而下的人模模糊糊,除却殷艳的眉心,几乎看不清她如何模样。

不知何处来的力气,我竟想要打掉这一方金冠,只是还未抬手,人便不能动,好似有什么无形之手锁住了我。

我看着眼前之人些许尖锐的眼,知她做了手脚,气愤难抑地想要开口,可除却止不住的眼泪,怎么发声怎么想动都是再无可能。

心底揪着尖锐的疼,只能由着她引导我完成所有的礼数,套上大袖长裙礼服出来时,不知她如何为想,竟是与我同朝青案一连行了三礼。

礼毕,她侧身立定注视于我,眼眉平复冷淡,于注视渐来,涌上许多浓倦,累极一般轻叹。

“你成人了。”

我动不了也出不了声,眼睁睁看她取过案几上的角杯,朱唇启音,“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由不得我所想,手已伸出接过角杯,微倾杯口地缓慢倒尽。

“院主?”幼生讶然。

她淡而轻声,“无碍,索性都是我让她行的礼,那便做到底罢。”

直勾勾的眼迫人极了,我攥紧酒杯,任由婕好奉上粟米饭,已经恨的直掉泪,仍旧不能阻止自己张口咬合了粟米咽下。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子姓亦初。亦如一初,子心不负。”

亦初?

亦如一初,子心不负!

我听她赐字之词,心下冷笑,可已经不由自主答道,“折夏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她点头,“父母不在,教诲之言我不宜多说,愿折夏你人如其字,不负不往,来去自如。”

言罢,我周身有了力气,分辨为动,甩手将角杯朝她扔了过去。

她没有躲开,任由角杯撞在了额角。

我一时怔愣,泪掉的更肆意,眼见那额角渐渐泛红,不知是气她不躲,还是气我自己无用,咬唇暗恨自己竟由她摆弄至斯!

“我成人了!你也可以不要我了!日后我居我的无往院,你回你的无象界,再用不着有任何干系!”

我不能忍耐,纵身跳下高台,一个扑地,也不管疼痛,爬起来推开人跑了出去。

不知撞到了多少人,一身金玉碎响的让人厌烦急躁,我边哭边扯,及至撞出院外扑倒在条案上,才发觉院外沿街摆上了长长的条案流水之宴。

院外宾客不知院中异样,早已欢宴,喜艳艳地交颈欢谈,畅饮宴酒。

我恍惚生愣,他们亦受惊吓,正要与我行礼,我已一掌拍在案上,大笑道,“今日我子折夏及笄成年,得字亦初,欢喜不胜,理当先饮三盏,赔酒罚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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