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连同面颊也染了淡淡薄薄的红。
做的时候胆大包天, 事后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莉莉懊恼地低喘一声,把皮卡丘推下床,散着头发坐起身。
吸吸鼻子,才发现感冒竟是比昨天要好上许多, 手脚也摆脱了乏力的状态,握一握,还是很有力气的。
只是头不痛鼻不塞, 心却还被她自己徒生的烦恼塞得满满当当。
莉莉抬手摸摸唇。
昨晚亲冬兵,他没有躲。但事后她赧然找了借口说要睡觉,那男人便趁着这个时机很快地离开了,连声招呼也不打。
倘若他同她怀着一样的心,哪里会走得那样痛快。
这么一分析便非常让人郁闷。
所谓索吻一时爽,她算是挖了个大坑让她自己跳。
以后见到冬兵,该用什么表情,说什么话。
莉莉想得胸口发闷,嗷地叫一声,被迎面飞来的大炮打中一般,整个人颓颓地又倒回床上。
她实在不能算不懂男人心,手一碰便什么都知道。
但冬兵是个例中的个例。
喜怒不形于色,出手杀伤性巨大,她偶尔靠近了他,不伸手碰不知道他的想法,但终于同他肌肤相触,不是怂得不敢读,便是转变了心意不想读。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九头蛇的任何一个目标斗智斗勇,都比猜这个男人的心要费力得多。
但倘若猜中了,个中滋味,便同昨晚隔着面罩接吻那样甜。
一想到接吻,又陷入最开始的死循环。
莉莉这么毫无意义地在床上磨蹭,早饭没有吃,转眼又到中午。
她终于慢慢吞吞地起床洗漱,光脚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嘴里叼着牙刷,刷了一嘴巴草莓味儿的泡沫,另一只手得了空闲,拿着梳子梳头发。
她今天精神不错,想出门去给自己买昨天漏掉的生日礼物。
于是梳了简单的双马尾,一身背心款碎花蓬蓬裙,妆画得很淡,唇瓣涂着她喜欢的甜甜的粉色。
要花钱了心情也很好,用手指甩着钥匙下楼准备出门时,她也轻轻哼着歌。
只是人还没到门前,门先被叩叩叩地敲响。
莉莉脚步一顿。
她第一反应是冬兵,但冬兵很少白天来找她,他找她的时候从来不敲门,都是自己便熟门熟路地进来。
况且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这么快主动来找她。
这个最期待的人选抹除,莉莉对站在门外的人便兴致缺缺,连问是谁也懒得问,直接走过去打开门。
然后面无表情地把门又关上。
“你这样我超级伤心呀。”墨绿丝绸v领长裙加身的山迪在门外笑起来,丝毫没有被房子主人嫌弃的自觉,再度抬手敲门,“听说你生病,我专程来看你的,快点把门打开,莉莉。”
莉莉出门的好心情全毁在这突然到来的不受欢迎的客人身上,背靠着门,没好气地:“你已经看过了,快点走!”
“可是我的司机刚刚才离开。”山迪听见莉莉应答的声音便很心满意足。她知道她讨厌她,更知道如何利用这份讨厌,不紧不慢地,从手拿包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点上火,慢悠悠地站在门前抽了一口,享受地眯着眼睛道,“其实我也会开重机。你要是真心想我走,把院子里这一辆杜卡迪借我开一开怎么样?”
方才冷漠关上的房门,此刻便立马重新敞开。
莉莉小脸冷冷地:“你敢动我的车我就剁了你的手。”
“如果剁我手的人是你,我没什么意见。”山迪吃软不吃硬,莉莉越是凶,她便越是兴奋,启唇吐出一口白烟,“到时候把我断掉的那边手也改造改造,说不定可以……”
她想到一个人,微笑起来,只是这微笑比当初要少了几分热切:“说不定跟士兵一样,也有条炫酷的机械手臂呢。”
莉莉听山迪说起冬兵,脸色更加难看。
她如今只后悔一件事情——当初删除山迪的记忆,为防止空白太多,便没有抹掉她瞧见冬兵、挑逗冬兵那几幕。
反正这女人也是吃了苦头。
但苦头吃过,她对冬兵的兴趣未必就同此时手里那才抽几口的烟,干干脆脆掐灭了去。想想就很不舒服。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莉莉问她。
吃一堑长一智,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山迪有异动,莉莉也能够马上关门。
“看起来你的精神好了很多。”山迪道,“但非要在门口站着说话么?我想进去喝杯水。”
“没有。”
“坐一坐也行。”
“不行。”
莉莉一再坚持,山迪拗不过,倒也没同她计较。
看来是真有事情要找她帮忙。莉莉想。否则早同癞皮狗一样拦不住地要擅闯民宅。
“我存的影像资料被人删掉了一部分。”山迪道,“我想你告诉我,上个星期究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