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找士人,自然是想获得士人的助力。而士人不堪屈居一直被他们所藐视的宦官之下,自然欣然答应了。”郭嘉继续解释道,然后看了看秀儿。
接下来的话让他这个大男人说,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秀儿也明白了郭嘉的意思,接口道:“不过士人需要一个办法,就是能够掌握皇帝在退朝后的其余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这有什么?”郭悦满脸迷茫,“不是说皇宫里全是来自各个势力的细作吗?”
郭嘉看着郭悦理所应当的样子就觉得绝望,她这个小妹,都没去过皇宫,是怎么幻想出这么奇异的事件的?
“那是不可能的。”秀儿也有些无奈,但还是解释道,“皇宫里可能会有一两个细作,但这些细作的职位都不可能高。真正接触到陛下的核心人员,都是由陛下及其侍卫们亲自选拔出来的……要是真像你说的皇宫全是细作的话,那恐怕距离这个朝代的灭亡也不会太远了。”
郭悦想了想,好像的确是如此,于是点点头。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郭悦举手,就像一个乖乖学生一样,“在退朝后的其他时间,皇后不能跟着吗?皇后所传达的消息一定是最准确的吧!”
“当然不行。”秀儿给出了否定答案,“即使是皇后,也不能随便离开自己的寝宫。每日皇后见到陛下的时间,除了用膳怕也就是偶尔的侍奉陛下的时间了。”
“那士人和外戚联合又有什么意义?”郭悦问道。
“所以就选出了你。”秀儿意味深长的看了郭悦一眼,“你要知道,有的时候作为女子,也是有优势的。”
郭悦纳闷的看着秀儿。
“你要知道,每日能尽情的打探陛下情报又不会被治罪的,除了宦官外,还有一种人。”
“哪种?”
“谏官。”
“谏官?”郭悦第一反应就是那个被挖了坟墓的魏征。
“好吧,这帮人是要害我。”郭悦立马拒绝。
“先听我说完,虽说我也不赞同……”秀儿说道,“但是你要知道,陛下如今最头疼的是什么。”
“头疼什么?怎么赚钱吗?”提起汉灵帝,除了钱郭悦想不到别的。
“你要知道,陛下每日除了要应付宫外的天下大事,还有宫中之事。”秀儿又看了郭悦一眼,要是这还不懂,郭悦怕就是一条咸鱼了。
郭悦自然不是咸鱼,也自然不会不懂。
这帮外戚士族是想让她摆着谏官的架子去宫里怼那帮子女人,然后帮皇后稳固地位是不?
要是男性的话,去宫里难免会被诟病,但她一个女性即使是去那什么什么美人什么什么贵人的卧室,也没关系。
好吧,或许是郭悦想的邪恶了,即使是她一个小小谏官,也不可能跑到皇帝妃子的卧室里。
“这也就是外戚和士子们做的交易。”郭嘉最后总结。
郭悦看着那些推荐她当孝廉的人名名单,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说像陈寔他们都是要推我入火坑?”
郭嘉自然也知道郭悦其实对颍川的这几个世家大族也没有什么恶意,但是突然被拉出去顶缸,她的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虽然不知道是谁推荐的她,但是所谓颍川的那几个元老,也就是陈寔那几个了。
“陈寔他们怕也不知道这件事,真正在后面推动的应该另有其人。”秀儿猜测道,“怕是那人给了这些世家一些好处。”
被人莫名拉出来,郭悦自然恨得牙根痒痒,恶狠狠的问道:“那人是谁?”
秀儿和郭嘉对视了一下。
“袁隗。”
……
都说贵人多忘事,但是郭悦这个穷人显然记性也不好。
要不是在前几日为了举孝廉这件事摆放陈寔的时候,陈寔提了一句刘翊,恐怕郭悦到现在还想不起颍川还有这么个人。
自家的仓库里还堆着廖淳给那刘翊的一坨金子呢。
趁着天气不错,郭悦起了个大早。
既然知道颍川这帮人不是故意想害她的,那她也没必要迁怒。何况在她来看是害她的这件事,在别人来看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身后的曹纯拿上了金子,而郭悦则在路过市场的时候从一只活鸡身上拔下了一根鸡毛。
“老哥他们都说刘翊这个人乐善好施,在颍川名气很大,怎么我就没听说过呢?”
走在路上,郭悦就在不停的嘟哝。
“因为老师的社交圈子很小啊。”身后的曹纯说道,“来到颍川五个月了,感觉老师除了和家中的几位经常说说话,其它的也就是荀彧师叔、荀攸师叔、戏志才师叔……哦,还有个陈群师兄。”
“还有你师祖呢!”郭悦不满的嘁了一声,自己社交圈子小这叫保证自己的纯洁,哼!
反正无论如何,郭悦在和这几人聊天的时候往往是学术性讨论,偶尔的也就是打闹两下,几乎也没人提起“外面的世界”。
所以造就了郭悦在颍川住了十五年,但是只认识几个人,其他认识的乡民,也都是她小时候惹祸多了才认识的。
郭悦对这个刘翊到也挺上心,因为无论是廖淳还是这次的举孝廉,在去年的时候,郭悦还记得竹也介绍了一番刘翊。
俗话说三人成虎,既然那么多人吹捧刘翊的高尚品德,郭悦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位身处大汉,为人民服务,不求回报的活雷锋。
刘翊家并不在颍川城内,而是在城外的一座平原上。并且在黄巾之乱的时候,刘翊家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