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天要召见你。”蔡邕有些奇怪的看着郭悦,“总感觉你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哈?”郭悦一愣,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你……你才在想奇怪的事情。”
“罢了罢了。”蔡邕也被气的看开了,不打算和这丫头较真,转身问王允道,“今天靖节又麻烦子师了吧,老夫在这先道个歉。”
王允摆摆手道:“哪有,今日老夫前来其实是有一件事要请求靖节姑娘的。”
“何事?”郭悦一撇头,“当你的女儿什么的就别想了。”
“不是不是。”王允说道,“这次靖节姑娘的当官老夫听到了些内幕,恐怕不是这么简单。而且根据老夫这几日的思考,靖节姑娘很有可能被发配到外地当官,假如真的这样了,靖节一定要争取一下来豫州。我王允大小算一个豫州刺史,护住一个女孩还是没问题的。”
郭悦一惊,暗想道:“有那么严重吗!”
“子师说笑了。”蔡邕笑着说道,“靖节此次为官是好事,怎么会有人对这么一个女孩下手呢……靖节多少显示你的侄女的,都是一家人,哪有护不护一说。”
王允也没争辩,起身告辞。
郭悦连忙起身送客,他总感觉王允话中有话。
在蔡府门口,王允转身问郭悦道:“靖节侄女,介不介意再送我一程?”
郭悦转身看向蔡邕,看蔡邕点头后才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坐上王允的马车,就好像和外边喧闹的世界隔绝了一样。
“靖节怕是有很多想问的吧。”
“从刚刚王豫州的话里猜到了一点,但不敢确认。”
“那你就说说吧。”
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刚刚王豫州是说我可能会被发配到外地去……没错吧?”
“的确,不过别王豫州的叫了,怪生分的,以后叫我王伯父吧。”
“那好,伯父。我知道发配这个词可不算是一个好词,但是伯父偏偏又用了这个词。那大概就是我会被老学究弹劾,或是说被某些人陷害。”
王允看着郭悦亮闪闪的双眼,他感觉到自己的眼光不错,没看错人。
“的确,那个……”
“王伯父稍等,请允许晚辈我先说说自己的想法。”
得到了王允的肯定回答以后,郭悦缓缓张开小嘴,继续吐露出自己的判断:“弹劾之类的,我认为其实是不准确的。因为既然陛下开口,那么那些老学究也不会在这方面做文章,毕竟假如想闹事刷存在感的话,早在陛下下令增加赋税的时候就该闹了。那么选项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就是陷害。只怕是有人会陷害我这个刚刚当官的小女孩。”
“咳咳。”清了清嗓子,郭悦继续说道,“陷害也分很多种,为财为名为仇为权。不过我郭靖节一者没有财富,二者朝廷都是大官,陷害我一个初出毛犊的小人物也没有什么名望可搏,三我郭靖节也没和谁结过仇,那么就只剩下四了。”
“既然是为权,而我刚当官又没有权,那么那个想要陷害我的人应该就是要针对我所在的阵营,也就是士人阵营。而朝廷只分宦官、士人、外戚三者,士人、外戚又是联盟,那么要陷害我的必然就是宦官了。所以我想,应该就是我在当官以后,会被陷害贬职外放吧,而那些宦官大概不想放过我,所以伯父才让我到豫州,在伯父的庇护伞下苟存。”
王允惊异的看着郭悦,却又突然笑了,让郭悦感觉到很是奇怪。
“贤侄不愧有闲廌之称,只不过论官场,你还是太年轻了。”
“请伯父赐教。”
不懂的就要问,郭悦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即使是眼前这位刚才才被她骂过。
“你要知道,外戚和士人是不会放弃你这枚棋子的,所以说他们必定要保护好你。”王允说道,“不过没想到贤侄居然已经看透了朝廷的三党之争,真的无愧于闲廌之名。”
郭悦尴尬的挠了挠脸颊,什么三党之争还不都是自家老哥和秀儿说的,她这个整天混吃等死的哪知道什么什么什么玩意。
“所以说你被贬,其实就是外戚和士人保护你的手段……你要知道,在洛阳、天子脚下,也就是在张让那些人的脚下,他们可以随意揉捏你。”
“所以说就让我远离洛阳这个纷争之地吗……不过外戚和士人一开始不就是要我打进皇宫内部吗?”郭悦奇怪的问道,虽然说被当成棋子很不甘心,但是她也知道这是一个风险很大的赌博,假如她赌赢了,那么在接下来的几十一百甚至几百年上前年里,有她这个先例在,那么女子也就不会出现那种什么“裹脚”“女子无才便是德”之类的不平等待遇了。
而且最起码,假如她真的帮士人和外戚夺过话语权,这下半辈子就有着落了,有王允蔡邕甚至曹操在,她也不用担心什么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王允压低声音说道:“当然要打进皇宫内部,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大……汉……变……天……”
郭悦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要等汉灵帝嗝屁了,张让赵忠他们的大腿没了,然后趁势混进皇宫内部控制皇帝。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郭悦双目看着王允的双眼,“伯父一定要回答我。”
“你问吧。”
“蔡老头……他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不知道。”
“那伯父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王允看着郭悦倔强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