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朗梁任捷进了中军大帐,俩人在大帐中审视木制的地形图。几员副将,一言不发的站在俩人身后,瓶儿捧了一碗蔘汤,站在林逸朗身边。大帐里,静的出奇,更显出大战之前的紧张气氛。
梁任捷先抬起头,问向身后一员副将:“康震,我问你,我们先锋军离敌营多少里?”
“回大帅,先锋军骑兵八千步兵一万,距离敌营一河之隔,不出三里地。”
林逸朗也抬起了头:“梁将军,打仗的事,千变万化,全要随机应变,咱们光在大帐里看图不行,明日一早,咱们还是亲自到前线去看看地形。”
梁任捷一听这话,又喜又忧,喜的是,这位林太傅果然是个有军事天赋的人,懂得要去实地勘探地形,忧的是,那两军阵前,隔得不差三里,刀剑无眼,万一有个闪失,自己又怎么交代?梁任捷想起临出城前,永琏公主密嘱他的话,无论如何要确保这位太傅大人的安全,如有闪失,唯他是问!梁任捷现在想起永琏公主那严厉的眼神都不禁心中一颤,他现在更加确定,这位林大人定是永琏公主心系之人!
担着如此大的干系,让他如何能轻率?梁任捷急忙答道:“林大人,方天鹜不过是一跳梁小丑,他千里奔袭,已是疲惫之师。我军现在士气正旺,不难一举将其击溃,林大人只管稳坐中军。”
林逸朗咬了咬银牙,有点发狠的说道:“不,不是打败,也不是击溃,而是要一鼓全歼,斩草除根!此战之后,我们还有的仗要打,不能让方天鹜有喘息的时间,死灰复燃!就这么说吧,明日一早,咱们到前线去!”
梁任捷见林逸朗口气强硬,也不好再辩,只解下了自己的佩剑,交予林逸朗让她以备防身之用。
次日一早,林逸朗便在梁任捷的陪同下到达前线。林逸朗换上了一身戎装,显得格外的英姿飒爽,此时,她骑在白马之上,一手按着冰冷的剑柄,一手举起自制的简易望远镜,观察着河对岸敌军的布防,她本就是极聪颖的人,最近又一直在翻阅兵书,对排兵布阵也有了了解,她看着方天鹜的军队依山傍水下寨,鹿呰壕沟,遍布阵前,把整个军阵围得如铜墙铁壁一般,林逸朗不由得赞叹一声:“嗯,这个霍泽雄果然有治军之才,只可惜他不走正路。”
林逸朗把手中望远镜递给了梁任捷,随口问道:“梁将军,我们的十五门火炮都拉上来了么?”
梁任捷一时新奇的摆弄着手中的望远镜,颔了颔首回道:“嗯,都拉上来了,按林大人说的射程都布置妥当了。”
还没等林逸朗再说话,敌军营中忽然一阵骚动,一队人骑着马飞奔而来,梁任捷心里一紧,马上令周围几十名亲兵把林逸朗围在中间,林逸朗倒是沉稳若定:“紧张什么,方天鹜这就打过来了?我看,倒像是他要出来说什么话。”
林逸朗说的没错,方天鹜,霍泽雄在一群将领护卫下,打马来到河岸。
河对岸,雷泽雄先开了口:“梁任捷,呵呵,相别之日,你还只是我手下一员小小参将,几日不见,你也挂起了帅旗啊!”
方天鹜一记冷笑跟着应了句:“哈哈,难道是永琏公主朝中无人了?”
此时,两队军马隔着浅浅的河水相对,距离只有七八丈远。梁任捷担心林逸朗有个闪失,手心里都快攥出水来了,根本顾不上和俩人做口舌之争。林逸朗却十分镇定,冷冰冰的对河对岸喝道: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俩个逆臣贼子在这里信口雌黄!这青天白日,皇皇苍天之下,竟然有如此不知廉耻之人!我还是奉劝两位,休做无谓之争!早日束手就擒,免得身后那八万将士生灵涂炭!!!”
方天鹜翻了脸:“你是何人,容得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林逸朗一记冷笑:“呵呵,我嘛,便是要取你这反贼性命之人!”
“哪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我倒要看看是谁先取了谁的性命!”方天鹜把手一摆,他身后的弓弩手乱箭齐发,向林逸朗射来。梁任捷和身边侍卫都挥舞手中兵器,挡住了弩箭。梁任捷勃然大怒:“谁替本将出战?”
先锋军将军康震大声答道:“末将愿打头阵!”话音刚落,便大喊一声,“刷”的撕下了身上的战袍,跃马挥刀已经闯过了河岸,他的身后,七八十名将士,也都赤膊了上身,飞马追了上去。这帮如狼似虎的勇士,像发了疯似的,一眨眼功夫,就冲进了敌阵。林逸朗忙命人组织弓箭手放箭掩护,那边方天鹜也急忙的组织人力反扑。霎时间,河两岸鼓声阵阵,呐喊助威声,刀剑碰击声,人喊马嘶声,受伤者的哀嚎声,混在一起,喊成一片,惨烈异常。
康震一出阵,就锐不可挡,他身后那些赤膊大汉,也和他一样,一冲入敌阵,就杀红了眼,把方天鹜的两百多名卫士,杀的鬼哭狼嚎,溃不成军。林逸朗却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看着康震如此神勇,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毕竟众寡悬殊啊,她怕这员虎将万一有个闪失!
就在她心急如焚之时,梁任捷凑了过来,悄声说道:“林大人不必担心,这一仗打得虽然仓促,却是吸引了方天鹜的中军,末将已经下令,让人抄他们后路去了,哼,今日,不能全歼,也要给他们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梁任捷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对岸敌兵的锣声震天响起,求救的号角鸣呜咽咽,方天鹜的中军大营,一片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