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刻的了解到,虽然墨不会掩藏自己,但她也会寂寞也会难受,也会在一个人的时候独饮,她……也会有脆弱的时候。而那份脆弱,却总是被她强悍的实力掩去,被世人忽视了,也被她忽视了。
墨不是万能的,也不是不可伤害的。
而她秋奕能做的,就是在她身边伴着她,爱着她,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一份温暖。
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秋奕又深深地看着墨,吻了吻她的额角,准备起身。可她一动,那人儿就皱起眉头,额间挤出小小的细纹,秋奕只得退回去。
尝试了几次,那人儿都不安稳,秋奕也不忍心去叫醒她,正待无奈之际,墨却慢慢悠悠得睁开了眼,露出两条细细的缝。一只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揉了揉眼睛,她边揉边含含糊糊地说,“奕……?”
小嘴都着,似是不满被人从梦中吵醒,一副小孩子的模样。秋奕伸手将她揉眼睛的手拉回被子里,吻了吻那双写满疑惑和不解的绿眸,“我该起来了……”
“哦……”随口应了声,墨又伸出一只手来揉了揉眼睛,却又被秋奕阻止,“你再睡会儿吧……”
墨一听,都了都嘴说,“床太硬……”
秋奕无奈的笑,却没有松开墨的手,反而是凑近了她,“那我再抱你睡会儿,待会儿送你回良平,去听月好好睡会儿……”
墨眨巴眨巴眼,见秋奕笑着,想她是认真的,自己也是当真想睡,于是缩进秋奕怀里,闭上眼说了声“好”,又睡过去了。
秋奕微笑,又把她抱紧了些。
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身边早已没了秋奕的影子,身下却由硬邦邦的木板变成了柔软的床铺。再环视四周,哪里是那满是风尘的军营大帐,赫然是听月七层。
抚了抚身上的鸭绒锦被,墨几乎可以看见秋奕将它盖在自己身上时小心翼翼地样子,嘴角不自觉的浮了几分笑意。
窗外传来了些人声,想是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在交谈,墨又是一笑,伸手在空中一点,身上便已穿戴整齐。收回手,看了看手背上那条醒目的藤蔓,她轻轻一笑,蓝光一闪,那藤便消了去,连带着翠绿的眸、发也转眼成了黑色。
下了床,□的足在碰上地面前藏进了鞋袜,然后继续起支撑的作用。
墨推了门,下楼,正好碰见要上来的凤霜凛。
金袍的女子自下而上看着她,神情有些复杂,有愧疚、有心疼,还有几分倔强和生气……
墨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还是风情万种地笑,“凤族长找我?”
一声“凤族长”让凤霜凛皱起了眉头,“墨,我想和你谈谈。”
“你想找我谈?”墨笑,“可我不想和你谈……”
“墨……”凤霜凛眉头蹙得更紧,“你到底怎么了?我……”
“我怎么了,与凤族长你无关……”墨还是笑,柔柔的话语像一把利刃,毫不犹豫地斩断了她与凤霜凛的关联。
“怎么会无关?”凤霜凛咬唇,“你好歹叫我声‘阿姨’……”
“我现在不叫了……”墨一歪头,无所谓地伤害着她,“凤霜凛,我们俩之间的亲属关系本来就是由我娘连起来的,而现在……”墨残忍地对着凤霜凛笑,看着她面色发白,“她死了;而你……也失去了作为我家人的资格。”
凤霜凛不敢看她,撇开了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只是……”只是想关心你……
“凤霜凛,除了死……”墨打断她的话,“你其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凤霜凛的脸色愈发白了。
墨冷笑一声,抬步从凤霜凛身边走过。
“我做错了什么……”凤霜凛不懂,原来不是好好的么?为什么最近墨突然变成这样……?
墨停了停脚步,没有转身,细腻的声音带着狠绝的随意,“你什么都没做错,我们活该罢了。”
明知道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还凑上去,不是活该是什么?
墨在心里冷笑,一步一步往下走,没有一点声响。
凤残景靠着墙,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干嘛伤她?”
“伤她?”墨冷冷一笑,继续向前走,“我只是说实话罢了……”
看看楼上面无血色的凤霜凛,又看看正往下走的绿色背影,凤残景无奈地摇了摇头,终是往上走到了凤霜凛身边。那个盛气凌人的女子此时像失了魂一般,眼里的哀伤止不住溢了出来,哪里还有原来那个凤族族长的样子?
凤残景在心里叹了口气,痞痞地靠在墙上,宽阔的楼道此时狭窄地令人喘不过气来。
“族长……”
凤霜凛苦笑,摇了摇头,像一缕游魂,毫无生气,“她该恨我的……”
凤残景挑眉,“她是该恨你,可事实是她不恨你……”耸了耸肩,凤残景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拂了她哪块逆鳞,不过我估计你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她只是犯小孩子脾气了,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当真比较好……”
凤霜凛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唉……多管闲事真不是个好习惯……凤残景在心里叹,她也是讨厌麻烦的人啊……
“不想听就算了……”凤残景耸耸肩,站直身子,往下走去,走了几步又驻足,转过身子,依旧是面无表情,“虽然我想说别这么宠着她,别老把她当一回儿事儿,但依您的情况,估计不太现实。至于搞清来龙去脉然后去道歉,估计也没什么效用。所以,我建议你回凤族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