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病发了。对,是病发了。秋奕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病发了,那么她的无力就能解释了。
可之后呢?
秋奕抬起自己的手,细细的掌纹连接着几个因练剑形成的茧,惨白的皮肤在阳光下居然有些透明。
看这个样子,自己应该是被救了吧。是谁救了自己呢?秋奕皱了皱眉头,是谁这么好本事在对外封闭的猎场中,在数十名杀手的追赶下救了自己?
再次凝聚起全身的力气,她这次扶了一旁竹子做的墙壁,慢慢地抬起身子,终是给她坐起来了。可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却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肺里的空气也被掏空,她不可抑制得掩嘴咳嗽起来,双肩不停地大幅度抖动。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秋奕拿开遮着自己脸的手,不出意外地在其中看见了血丝。无奈的笑笑,有人想她死,她没死,可落下了这个病根,发起病来生不如死。眼神暗了暗,明明是亲兄妹,却为了权力做到如此地步,呵,帝王家啊!
平了平气,确定自己的气息平稳之后,她才抬起头。
仅一眼,她便呆了。
窗外是成林的竹,在风和阳光的作用下,边摇摆边舞着光和影的婆娑之舞。绿衣的女子慵懒地靠在竹椅上,她青绿的衣衫从椅子旁边垂落下来,像是连片垂下的竹叶。她的侧脸被阳光照得有些模糊,却遮掩不住她的绝色。那女子身上散发出一种气质,像是与自然连为一体却又格格不入。看得秋奕心猛地一跳
“药在柜上,去喝了它。”
那个人是慵懒的,就连声音也是,软绵绵的声线混了一丝冷漠,一下子把秋奕拉回现实。她怔了一怔,转向一旁,果然看见了一个碗,里面盛了深色的不知是什么的液体。她拿起来,戒备地看了看,又转向那个女子,“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墨”那女子眼睛一直闭着,懒洋洋地回答着她还未问完的问题。
秋奕愣了一愣,随即恢复了微笑,脸上没有血色的她尽力摆出柔和的样子,还想说话,却被那女子抢过,“先喝药。”
懒洋洋的声音带着一点不耐烦,让秋奕又愣了一愣,看向手里的碗。
如果她要杀我,早就杀了。
微微笑了笑,秋奕想慢慢地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毫无力气,刚刚坐起的动作,已经消耗了她几乎所有的体力。抬起头看了看那边还是躺着的女子,秋奕笑了笑,握着碗的手又一点一点抬起,而那无力的颤抖却让碗里的药几乎撒了出来。
秋奕咬着牙,又要抬碗又要撑着自己的身子的动作,给她和垂死之人无异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担,可一股强大的意志却支持着她完成了这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微凉的药水滑过她的喉咙,秋奕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不想让那个女子看见自己的窘态,而往日里她会为了给别人一个错觉而故意为之。她心里升起了一丝戒备,仅仅一眼,她就知道这个女子对她不一样,至少自己对她的感觉不一样,这很危险。
一碗药喝进,秋奕突然发现,身体似乎不再那么虚弱了,反而像是平常一样。有些疑惑地看向已经空了的碗,而后,她的目光转向那个闭着眼的女子。
这个女子不一般,所有的御医都无法解除她的痛苦,而这女子做到了。
“墨小姐,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秋奕没有问这里是哪里,这很无意义。为什么会在这里才是重要的。
墨嘴角微微上扬,“我救了你”
秋奕笑了笑,掩饰住自己的心动,“多谢墨小姐,秋奕感激不尽。”坐在床上向墨弯了弯腰,表示感谢,身为公主的秋奕不允许自己再有过多的动作。
墨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闭着眼睛躺在那里。
耳边有窗外树叶摩擦的沙沙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秋奕看着那个平静甚至于疏远的女子,突然感到心情平静下来,要是能一直呆在这里多好。
可不过眨眼,秋奕马上低下头来,暗骂自己,她疯了么!她是公主,外面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她去做,她还要皇位!还要这个天下!再说这个女子来历不明,目的不清,她犯什么傻!
再次抬起头,秋奕脸上已是温柔的微笑,慢慢地下了竹塌,她这才惊觉自己身上与此刻打斗时的伤似乎都无影无踪了。又看了看那个女子,秋奕弯□套了自己的红靴,取了一旁挂着的自己的已经有些破损的红杉,穿戴好后。秋奕慢慢走向那个女子身边。
她走的很小心,每一步都很小心,她抑制着自己想要变快的呼吸,压制着想变为奔跑的脚步,慢慢地走到墨的身边。
看见墨的正脸,秋奕的心停了一下,然后猛地跳了起来。她庆幸自己不是很会脸红。
这个女子很美,太美了!她会让所有人疯狂!
“墨小姐,”秋奕尽力维持着声音的稳定。
那女子眼也没挣,懒洋洋的“恩”了一声,上调的语调像是钩子一般勾了秋奕的心。
秋奕笑笑,“不瞒小姐,我这顽疾请了许多大夫,却没有一个治得好的,墨小姐医术高超,秋奕佩服。”
“恩”墨懒懒地回了一声,对秋奕的恭维置若罔闻。
秋奕也不在意,正想说话,却又被墨抢了去,“不用谢我,要走请便。”
怔了一怔,秋奕话锋一转,又笑着说,“并非如此,事实上,秋奕对墨小姐的医术十分敬佩,实想刀扰几日,向墨小姐学些基础医术。”
闻言,墨的嘴角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