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梳着双环小髻的女孩,眼眸半闭,长睫浓黑,小嘴樱红,肌肤娇嫩,歪躺在清澈的溪水中,水面落花缤纷,嫣红的花瓣在小女孩身边旋转。
“小婵,衍之哥哥画得好不好看?”邹衍之看着画像,自得不已,这画,可是把五年前的小婵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了。
这几年想念小婵想得痛入骨髓,为解相思之苦,他特意学的画画,别的什么都不会,只会画人物,
苏青婵没有回答,她的脑袋有些疼,鼻端莫名地突然出现清新凉爽的草木气息,心口揪痛起来,脑中闪过模糊的莫名意识,苏青婵想捕捉住,突地两眼发黑,胸中一股热流奔涌,酸涩刺向眼眶。
脑袋越来越疼,一些混乱的影像在脑子里闪过,最后,停在苏青婵脑中的,是像是正在发生着的一般,她感到下-身撕裂般的疼痛,翻江倒海难以承受的疼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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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蛛丝緾绕
苏青婵恢复意识时已躺在床上。
“小婵,哪不舒服?”邹衍之守在床前,太医没诊出问题,他急得坐立不宁。
“突然感到头很疼痛。”苏青婵小声道,闭着眼不敢看邹衍之一眼,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应是想起缺失的失-身那时的事,她不敢跟邹衍之说。
邹衍之沉默着看苏青婵,他确定,苏青婵有什么事隐瞒着他。
和乐气氛消失,清冷漠淡的气息堵在两人之间。
她是不是又想起姚清弘,却又怕自己怪责?
静坐了许久,邹衍之把苏青婵抱了起来,长指仔细地梳理着她的头发,小心翼翼地亲吻她的发旋,低声道:“小婵,都怪衍之哥哥没有早些找到你,衍之哥哥以后会好好疼你,尽力弥补你,你把过去忘了,好不好?”
他不只不怪责自己婚前失贞,还一意呵护,只慨叹没有早些年遇到自己,苏青婵心头的纠结在这瞬间被解开再抚平。灿烂的心花冒出花骨朵儿,眨眼功夫,鲜活地绽开了。
“衍之哥哥……”苏青婵欣悦地叫着,脸上漾起比桃花盛开更美的笑容。
隔胲退散,夫妻两个你侬我侬,说起俏皮话,邹衍之挑了训练广威军时那些世家子弟的苦相学给苏青婵看,苏青婵忍俊不禁,掩嘴笑个不停。
两人这里咭咭说笑,慈心院中,端静太妃愁眉不展倒在软榻上。
明日要与苏青婵一起赴宴,若是装出婆媳和睦的样子,以后邹衍之再娶明月,她要给人指戳了。若是人前就摆了脸色给苏青婵看,让人知道她看不上眼媳妇,也不好,需知这上不了台面的媳妇,可是她儿子强婚逼娶的。
“娘娘可以不去赴宴。”红影笑道。
“不去赴宴,普安王妃会不会多想?”端静太妃踌踷。
“明月郡主最是体贴,会替太妃娘娘向普安王妃说明的。”萍珠接口道,若是端静太妃一起去赴宴,宴席上听得一句半句闲言,只怕回来又要使性,拿苏青婵出气。
端静太妃不去,苏青婵也暗松了一口气,苏太太纠结着装,不过是因为自感卑微,苏青婵却没有此顾虑,也没想着妍态盛姿出席,只略为庄重些,让琉璃给她薄施脂粉,嘴唇稍稍涂了丹红。
普安王妃宴客,王府门外朱轮华毂的车帏停了一溜儿,苏青婵见自己家的和姚家的马车停在王府外,微微有些不解。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普安王府的宴席,她母亲和姑母似乎是不够格参加的。
王府后园搭了戏台,正对着戏台用薄如蝉翼的蛸纱围了一个足可容纳五十个人的空间,里面金鼎熏香,玉带垂转,暗香萦绕。命妇们脸带笑容,温语轻声谈笑着。
除了苏太太姚太太,其他人都是一品夫人,不过大家也没冷落姚太太和苏太太,她俩一个是淑妃的母亲,一个是靖王妃的母亲,身份虽有不及,背景却让人不敢小觑。
姚太太因女儿得宠,进宫参加过几次宴席,言谈上也还算得上不卑不伉大方得体。苏太太的表现便有些弱了,命妇们微笑着跟她说话时,她的神情显见的受宠若惊,笑容有些僵硬,声音带着轻颤。
普安王妃看在眼里,将心中的鄙夷之色掩下,微笑着与大家交谈。
“靖王妃到。”有丫鬟高声通报,一屋命妇不由自主站了起来。普安王妃略愣,她听出来,通报的不是普安王府里的丫鬟。
苏青婵是带着邹衍之原来的大丫鬟映碧澄红来赴宴的,通报的是澄红。澄红通报完后,苏青婵依邹衍之教的,在外面略停了停,方走了进去。
除了姚太太,其他人是第一次见到苏青婵。苏青婵梳了倭坠髻,插着垂珠碧玉步摇,着一袭粉荷色宫衣,袖口领口用银丝线镂空挑出兰花纹,广袖飘飘,襟口开得很宽,露着白皙的脖颈和锁骨,戴着乳白珍珠璎珞,面若春桃娇艳,眸带春水荡漾,纤腰袅娜,分花拂柳走来,臂弯彩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