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忠喘着粗气道:“是断刀三魔,断刀------诸位,我还是走吧!否则,连累了你们,可不好。”
于啸原和程素颜步下楼来,见众人正围在大汉身边,于啸原问:“是什么人打伤了他?”一名伙计道:“他说是什么‘断刀三魔’的,我听得不甚清楚。”
“断刀三魔?”于啸原心中诧异,问,”表妹,你听说过吗?”
“未曾听说。”程素颜摇了摇头。
“断刀三魔?莫非是断刀------”中年掌柜脸上露出惊惶之色,“不知与断刀丘莫吉有什么关系?”
“掌柜的,‘断刀丘莫吉’又是什么人?”于啸原问。
年轻掌柜用手帕将受伤男子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中年掌柜接着道:“说起断刀丘莫吉,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中年掌柜欲言又止道,“三十多年前,江湖上出现过一个大魔头,叫做‘断刀丘莫吉’,他杀人如麻,无恶不作,江湖中正道人士对断刀丘莫吉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都欲杀之而后快。可断刀丘莫吉的武功实在太高,刀法神出鬼没,仅凭着手中一把断刀,他就杀了江湖中十余名正道好手,此举------”
说到这里,院外突然又传来“哒哒”的马蹄奔乱之声,竟似有数匹马狂奔而来,接着炸起一个闷雷般的声音,“许忠,你出来受死吧!”
“许忠,不要做缩头乌龟。”又一个沉闷的声音怒吼起来。
中年掌柜听此,眉头略微一皱。武书生仍然坐于楼上,听到院外喊声,已知来者不善。只见楼门大开,现出三匹黑马,马上端坐三条大汉,每人手里都提着一把宽大的寒刀,冷光闪闪。
厅中众人奔出门外,见三个大汉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提寒刀,凶神恶煞,众人心中直叫“不好”,脸上均现讶色。
满厅客人停杯着箸,凑到窗前观瞧热闹。
中年掌柜也不知这三个大汉究竟是何来路,心里道:“莫非这三人果真是‘断刀’丘莫吉的后人,那可就麻烦了。当年一个断刀丘莫吉就杀人如麻,如今有了“三魔”,那还了得?”
中年掌柜当下双手抱拳,笑哈哈迎将出去道:“何方朋友,光临鄙栈,欢迎欢迎,里面请进!”
“老头,快把许忠交出来,否则砸了你这鸟店!”坐在正中黑马上的大汉声音闷沉。众人只觉耳鼓作响,都觉此人内力好强,看来今天来了劲敌。
武书生见三个大汉穿着一样,都是蓝色棉袄,头上戴着绒毛暖帽。只是中间大汉似乎年纪最长,满嘴的黑色胡子,形容枯槁,面容苍翠。一双眼睛精光闪闪,凶光暴露,左脸眼眉处有一道细长的醒目疤痕。
左边汉子小着一二岁,宽脸膛阔鼻子,身子极为雍胖,如同一个肉球堆在马背之上。那马虽能立住却也是晃晃悠悠,似乎是狂奔累及,又像是被肥重胖汉的身躯压得不堪重负。
右边汉子又自小着一二岁,身子显得极为修长,一张三角脸,两撇胡子挂于嘴边,面相甚是猥琐。三人手里的寒刀也是一模一样,刀身宽大厚实,呈乌黑之色,刀口却一卷白色,黑白映衬之下显得极为锋利。
“许忠-——?在下可不认识什么许忠。”中年掌柜笑呵呵地回话。
年纪最小那汉子举起铁刀喝问:“老头,你是不是想找死?人不在这里,那这匹马哪来的?”声音细长坚硬。
“许忠在此!”
只见受伤大汉拨开众人站了出来,踉跄地步下台阶。
修长汉子尖声叫道:“好啊,你们竟敢收留我‘断刀三魔’的仇人,看我断刀三魔不把你这野店一把火给烧了!”
“好大的口气,我这店是你说烧就能烧得了的吗?”中年掌柜心中一怒,厉声回道。
“等我先料理了这个贼人再收拾你也不迟!”左首胖汉说道。
许忠奋声道:“混账,你骂谁是贼人?”
武书生立在楼台,院中一切瞧得清楚,见那许忠年纪三旬,一身灰白外衣血迹污污,已然多处受伤,两个拳头捏得紧紧,紫胀了宽大面皮,虽然身已力竭,却还是气势不减,硬朗无比。
“老子砍了你!”左首粗汉恼怒不已,“哇”的一声从马背上腾跃而起,双手举着寒刀朝许忠头顶猛砍而下。
这一刀气劲十足,许忠定是要被劈成两断。
众人惊呼出声。
许忠见敌人来势迅猛,身上伤重闪避困难,手中又无兵刃可以抵挡,更何况断刀三魔的寒刀锋利无比,心想自己就要命丧于此,索性同归于尽。
他只想往上一跃,纵然对方可以斫下他的左臂,但他只要趁机遏住对方喉口,凭他的鹰爪锁喉功,也能置其于死地。
许忠正要奋身一跃,却是眼前人影一晃,“叮当”两声脆响,头顶钢刀被磕飞到一边,对方人影飞闪后退。
此人飞身上跃,清光一闪,一截快剑急速递出,刺向胖大汉子。
双方又交接了一刀一剑,火星四射。
在许忠面前立着二人,一人手拿寒刀目燃怒火,一人轻提薄剑两眼放光,二人相隔丈余,相互对峙。
一人便是断刀三魔中的胖大汉子,另一人却是云海山庄的中年掌柜。
此时天暮色晚,天空已然黯淡下来。若在寻常,将是月明星稀或是天昏地暗,可是现今,大地覆盖着盈盈白雪,雪光反照,天地之间倒有一层清亮,比起月辉来胜过十倍。加之客厅里面红烛摇曳,院里一片光亮。
胖大汉子原本以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