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活着见到教主,把这条消息带给他。”
银锁所料非虚,金铃就在她身后两三里的地方跟着,因有银锁在前面开路,她在后面追起来也十分容易,沿着银锁骑马踩出来的脚印,简直顺畅无比。是以两方本相隔十余里,渐渐地就被金铃追了上来。几乎是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金铃就已到了断树附近。她拿出乌山令,勒住马高高举着,那小头目上前通报,金铃一听银锁跑了,立刻策马急追。
这里亦是她十分熟悉的地方,她曾在这个地方,狙杀了许多黑道上的大人物,也在这个地方受过重伤。也留下过能在心上刻一辈子的记忆。
而右边的高崖,就是当年龙若最后消失的地方。
也是方才手下来报银锁最后出现的地方。她往上望了一眼,道:“随我来。”
随即一夹马腹,往前驰骋而去。
他们脚下这条路,其实是沿着这座山绕了一圈,银锁上山遁走,也是沿着这条路往下,如若他们马速够快,则可赶在他们前面。
戴长铗道:“十里亭往出走的两条路,一条往城里,一条往渡口。渡口已经控制起来,一条船也没有,他们走不了,今晚只能在上庸呆着。”
金铃道:“贞吉坊呢?”
戴长铗立刻道:“少主放心,贞吉坊算是我们的地盘,一路上都有埋伏。”
“探明他们进城可能会到哪了吗?”
戴长铗道:“不知,但是进城之后就会有人盯着他们。”
“好!”金铃点点头,又催马快了点。
骏马疾驰,溅起泥花,近城门的路比先前崎岖的山路好上许多,马走得快了些。金铃紧紧攥住缰绳,盯着前方。
转过最后一个山坳,已可看见众山之间有一座亭,周围没什么遮挡,往城里去的那条路上果真隐隐约约有几个白色的身影正在行进。
寒儿忍不住赞叹道:“他们跑的真快!”
戴长铗也道:“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打算往河边跑……”
忽然前面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一朵烟花炸开,很快就消散在雨里。是埋伏在那边的探子已经看到他们,放出警示。
金铃再次加速,众人也跟着她加速。
银锁听到烟花炸响,已知被人发现。她倒不着急,道:“我去了,你们保护解坛主。”
云寒和阿曼听令,点点头,银锁嗯了一声,脱队而去。
解剑池忍不住道:“曼副旗主,云旗主……”
阿曼道:“只有少主做得到,解坛主不必自责。”
其余五人也不出声,一行人宛如夜间出没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贴地滑行。
解剑池却是错估了银锁的任务和身手,她躲在道旁树上,外袍反穿,马上就融入夜色之中。待马队经过,稳稳当当落下来,正落在金铃身后。
金铃本是马队头一个,后面的人见她背后陡然间多了个人,都惊呼出来。
银锁闪电般出手,环住金铃的腰,抓住缰绳,将马带得偏了,后面向尧臣见马上要撞上了,立刻勒马,却眼见是来不及了,银锁的脸贴在金铃背后,对向尧臣甜甜一笑,手中弯刀却直起直落,将马头斩了下来。
他那匹马前蹄一软,绊倒在自己的头上,狠狠地把他摔了出去。
银锁手中缰绳一紧,又将马头拨了回去。
金铃到目前为止,半生小心,还从未被人自背后搂住过。她的长剑缚在背上,却是离银锁更近一些。
她一低头就看见银锁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紧紧攥着缰绳,禁不住便要扭头,刚扭到一半,却瞧见银锁半张脸离她极近,琥珀色的眼睛里笑意盈盈,对她轻声道:“大师姐,别乱动。”
银锁另一只手防着金铃拔剑,扣在她肩头剑柄附近。
她说话的时候,气息就轻轻扑在耳朵里,那温热连疾风冰雨也驱不掉,已让金铃的耳廓一片潮热。
而银锁坐在她身后,因着马鞍的形状,整个身体都紧紧地贴着她。每一次震动,都让两人的身体重重地摩擦一下。而这摩擦早已在金铃心里掀起涟漪,涟漪越扩越大,仿佛是白日涨潮,一浪高过一浪。
银锁亦是觉得又惊又怕,她的灵觉蒙尘,又有点不灵了,本来在夜色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现在周围一片黑暗,只能靠听。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一时间谁都没有动作。
只有马儿在哒哒地驰骋着。
戴长铗见金铃丝毫没有反抗,以为她被制住了,赶忙策马趋近,竹棍伸出,往银锁侧腰戳去,银锁一瞬间松开缰绳,向上一弹,自马背上弹起来,躲到马背另一侧。马镫被金铃踩着,她无处可踩,因此下去的那一脚,踩在了地上。
她一只手勾住金铃的腰,另一只手却握住了金铃的手。
金铃自然而然接过缰绳,右手本能使力,拉了银锁一把,一拉之下又十分后悔。银锁却已扑了回来。两人身体重重地撞在一处,金铃的感觉变得尤为敏锐,清晰地觉察出银锁胸前软肉,都抵在她背后。
她忍不住动了一动。
银锁的下巴搁在她肩头,重又从她手中接过缰绳。一夹马腹,又低声道:“大师姐,别乱动……”
这声音分明带着笑意。金铃已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银锁探出头来看前方的路,金铃却觉得自己已深深陷在她怀里。心中一片混乱,竟想不出如何脱困才好。
银锁也并不好受,两人离得太近,她的灵觉早就不灵了,看不见前面的路,马镫又不在自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