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又问道:“夫人可知道了外间的事?”
冯夫人嗐叹道:“我就知道,这必然是老三跟你说了的对不对?”
琉璃道:“我听三爷说……外头皇上遇刺,四爷伴驾呢,也不知怎么样。”
冯夫人看她神情不安,只当她是为了范垣担心,便道:“外间爷们的事,由他们去,何况你难道不知道老四?他是个再能耐不过的人,纵然世人都出了事,他还安安稳稳的呢。你又多想什么?”
琉璃当然不好说自己真正担心的是朱儆,只道:“夫人,不如派个仔细的出去探听探听,看看到底怎么样。”
冯夫人道:“先前老三已经又出去打听了,不多时只怕就有了消息,你先把这桩心事放下,只好好地保养。”
过不多时,宫里的林太医来到,给琉璃又诊了脉,却跟先前那大夫说的差不多。
林太医嘱咐了几句后,便退到外间,又给冯夫人请了安。冯夫人询问了几句,道了劳乏,请他略坐。
林太医因是先前跟方太医一起给琉璃看过病症的,跟府里也已经有些熟了,此刻便道:“今日事情偏多,幸而宫里应该是用不到我的,我索性在这里再留一会子,等四奶奶情形稳定些再走不迟。”
冯夫人便问:“宫里也有事忙?”
林太医道:“倒不是宫里,是、是外头。”
“这是怎么说,难道也有人家有事去请太医不成?”
林太医压低了声音,道:“难道夫人不曾听说?今日皇上微服出外,范大人相陪,谁知……方才传说有什么刺客,如今一干人等歇在灵椿坊陈家,又调拨了许多的侍卫兵丁前往,太医院方院首亲自带人去了。”
冯夫人念了声佛,又道:“皇上年纪虽小,却是个诸神随护的,绝不会有什么不妥当。”
林太医听她这样说,才又悄然道:“老夫人说的是,只不过却苦了另一个人了。”
“太医是说……”
“实不相瞒,我隐约听去太医院传旨的人说,是府里的四爷受了伤。”
冯夫人听见了,很意外,但也只是一点子意外罢了:“他?这不可能罢了,是不是传错了?”
“许是传错了。”林太医也并没有再说什么,只道:“毕竟我不在跟前儿,听岔了也是有的。”
两人在外说着,突然听里头琉璃闷哼了声,小桃叫道:“四奶奶!”
冯夫人跟林太医对视一眼,忙都入内,却见琉璃蜷缩着身子侧卧在床上,像是受了寒似的,浑身抖个不停。
***
范垣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之前那派去报信的小厮虽不得见他,门口的侍卫却将小厮来请的话往内通报了。
只因范垣服了药,那药中又有安神草、麻枝等几味药,是想给他止痛之意,很快,范垣觉着身上微微地僵麻,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入夜,范垣看了看周围,问其中一人道:“皇上呢。”
那人正是太医院首方擎,答道:“大人,皇上早就回宫去了,留我们在这里看顾。”
此刻药力退却,肩头便如火烤刀钻似的疼了起来,范垣道:“皇上没事么?”
方擎道:“大人不必担心,皇上很好。大人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按照范垣的意思,最好亲自看一眼朱儆,可既然回宫了,却没有法子。范垣又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府了。”
方擎忙按住他:“使不得,大人肩膀上的箭伤很不好,至少要多歇息一夜才好。”
范垣一动,果然更疼得钻心,忙叫方擎把自己的心腹人唤进来,问道:“派人回府里报信了不曾?”
侍从道:“四爷放心,已经派人去报了平安,并没多嘴说别的。”
对范垣而言,府里的人如何想法自然不重要,他心中担忧的只是琉璃。可虽然想立刻见到她,又知道自己此刻行动不便,又怕见了她的面,她是一定要看自己伤的如何的,岂不是令她又受一番惊吓?
范垣一念至此,就不想急着回去了,才要吩咐侍从回家一趟,那侍从面有难色,声音又低了几分,道:“还有一件事也想禀告四爷。”说着,就把家里小厮来报信的事说了。
范垣忙问:“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侍从脸色惶惶:“属下说了,四爷可别急。”
范垣听了这句,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范垣缓步回到四房之中,门口丫鬟无精打采的,几乎没发现他已经回来了。
慌的掀起帘子,待要往里报,又想到先前太医叮嘱不许喧哗,便生生噤口。
范垣一抬头,就见堂下或坐或站着好几个人。
正中桌边,是冯夫人跟温姨妈对面坐着,温姨妈正低着头流泪,冯夫人也脸色异样的仿佛在劝说什么。
在两人下手,是曹氏夫人,芳树,曹氏身边站着一人,居然是东城,少年红着双眼,脸上有哭过的水渍。
范垣目光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