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露出一张研丽的脸,“要我掉头送你上去么?”
“谢谢学姐,不用了。”
冷夏扶好墨镜,保时捷很快离开。
方璃拿出湿巾擦了擦汗,这才继续。目光一转,落在她副驾上的两幅油画,被纸整个包裹起来,看不到画面。
她跟奈德画廊签有协议,学姐也可能签有,所以方璃对在这里看见她并不意外,休息了半分钟,继续爬这个上坡。
“老板在吗?”
“方小姐来了。”伙计热情地同她打招呼,“老板今天不在,您跟我来,把画拿过来就好。”
“好的。”方璃跟着他,将画放进办公室。
“方小姐的画现在是抢手货。”伙计笑道,“今天上午那位夏女士又来看了。”
“是吗?”
“嗯呢,这不,全收走了。”
方璃笑笑,过了会,问:“除了夏女士,还有别人买吗?”
“噢,最近没有,不过前一阵子,有一位年轻男性。”
“噢。”方璃松了口气。
“好了,方小姐要多画一些才好。那就这样了,到时候我们老板回来再跟您联系。”
“好的,谢谢您。”方璃送完画,手上没了东西轻松不少,走到门口撑开太阳伞,穿过外面的小院。
忽的有人叫她,是刚才的伙计——“方小姐,许教授让您先别走,等一下他。”
“教授也在吗?”
“是的,他刚才在二楼。”
“好吧。”
方璃收了太阳伞,站在门口。奈德画廊离h大极近,二层小楼,白墙红顶,看上去有些压抑的长走廊,墙壁挂满各式各样的油画。
其实挺怕见教授的。
这一个月来,她也常常想起列宾美院,心底十分遗憾,但想想现在过得也不错,马上就迎来和哥的幸福生活,也没有什么不知足的。
前几日预订了去巴拿马的行程,再有两三天就要动身,期盼着与哥团聚。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幸福,平稳,美好。
所以更怕教授再说什么,让她动摇,难过。
许宋秋没过多久便出来,看一眼银色腕表, “一起吃个午饭,天这么热,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回去吃就好了。”
“附近就有家餐厅。”他不容置疑道,“很方便,耽误不了你多久。”
“还是你下午有别的事?”
“没事,那好吧。谢谢您。”
话已至此,方璃跟在他后面,坐进后座。
临近大学城,附近许多餐厅,他们选了最清净的一家炒菜。
“美院进修的事情,到底考虑的怎么样了。”可能是时间不多,他口吻不如平常那般平和。
“教授,我真的打算不去了。”
“为什么?”许宋秋捏捏眉心,“这个机会很难得。”
“我知道。”方璃捧着玻璃杯,“但是我不能……我真的不能这样抛下他,他等不起了。”
许宋秋挑眉,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
“这几年我一直很任性,教授您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对我都很好,一直包容我,爱护我,我如果再去俄罗斯,还要念预科,还有语言……”方璃闭了下眼,“至少也要三四年,实在太漫长了。”
“我们不可能一起去,我们还有好多房贷要还,他也计划好了回国,工作,在新的国家开始生活太不现实……”方璃垂下眼睫,惊觉——这几天她也越来越理智了,不会再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梦幻想法。
踏实,本分起来。
她低声说: “我们条件就是这样的,算了吧。”
“你想不想去?”
“我不可能……”
“我就问你想不想去!”声音蓦地抬高,方璃望着他的脸色,一时沉默。
“我有我的家庭,我不能抛弃我的丈夫。”她干巴巴地说完。
“小方。”他口吻平和一些,“有时候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很多事情,总是男人做得好。”
“嗯?”
“男画家比女画家多,科学家,文学家,领导人……”见方璃想反驳,他说:“我指得是大多数。”
方璃抿抿唇。
“因为女人有家庭,有孩子,总是心软,也容易被感动。”
“你妈妈跟你做了同样的选择,她也很爱画画你知道吗?我们当初是同学,但是她不愿意冒险,或者说是缺乏一点勇气,也不够相信我,选择回来结婚,我也理解她。但是最后她后悔了,在家庭的琐碎中她感觉不到一点点快乐,甚至抛下年幼的你,还有你的父亲——”
方璃听着,心里有一瞬间的抽痛。
“小方,一直以来我都非常感激周先生。”
“很感激他救了我的性命,无以为报,只能给他介绍了这样一份工作。”
方璃蓦地抬头。
“但也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