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欣不敢。”蓝欣低下头,眼中闪烁着不甘心的光芒。
二楼的客房中,毕巧百无聊赖地瘫在椅子上看着楼半夏和萧煜下棋:“难道他们一天找不到蓝汛,我们就得呆在这里啊?万一他们要是一直找不到人,我们还永远呆在这里了不成?”
楼半夏看了她一眼:“不会的,蓝家好歹是世家大族,怎么可能没点儿准备。不过,找到是一回事,能不能带回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难道,蓝汛有危险?”萧煜问道。
楼半夏轻笑:“昨晚上虽然我们俩不在,毕巧和蓝欣可就住在蓝汛所住客房的隔壁,只要蓝汛发出一点动静,毕巧和蓝欣都会听到。但是事实上,她们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两种可能,蓝汛是自己走的,或者,蓝汛在某人手下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被带走了。我个人目前偏向于第一种可能,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他悄悄离开是去了哪里?”
萧煜笑:“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说不定到最后,他们还得找我们帮忙。”
此时,楼半夏也不过当自己说了一句玩笑话,却不知道自己一语成谶。
有了本命玉牌,慕容天海和蓝欣要找到蓝汛的所在并不困难。但慕容天海也同时感知到蓝汛的情况并不太好,他的气息十分混乱,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恶战。
正当慕容天海试图锁定蓝汛所在的位置的时候,却被蓝汛和他的对手发现了,强行将他的神识挡了回来。慕容天海脑海一阵剧痛,许久才恢复。
蓝欣连连追问,慕容天海却只知道蓝汛大致的所在地——海边的断崖。
“他们还说跟他们无关,肯定就是他们把汛……把家主绑了过去!”蓝欣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慕容天海却不以为然:“事情尚未弄清楚,还是不要太过武断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家主。”
留了两个人看住楼半夏三人,慕容天海和蓝欣将其他所有人都派了出去,沿着附近的海岸线进行搜索。果然,一个时辰过后,他们找到了蓝汛。但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见到那般的场景。
腥咸的海风带着血腥的味道扑在人的脸上,让人有些许的不适。蓝汛和卢倾寒相对而立,四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卢倾寒的轮椅早已变成了一堆废木头。风筝捂着手臂靠在岩石上,站都站不起来,显然是身负重伤。
蓝汛身着一身黑衣,衣摆上绣着金色的曼陀罗花,眼神阴狠,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妖邪之气,看上去跟卢倾寒越发像了。这是蓝欣和蓝家人都从来没有见过的蓝汛,完全褪去了阳光与纯真,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一夜之间已被墨色浸染。
四周的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身上的衣服右臂袖子上都绣着一朵金色的曼陀罗,很明显,他们都是蓝汛的人。可是,他们不是蓝家的人,怎么会为了蓝汛拼命?
卢倾寒手里握着一条黑色的鞭子,鞭身如同蛇一般扭曲蠕动着,仿佛有生命一般。
“哟,等了你们这么久,终于来了。蓝欣,见到这样的蓝汛,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蓝欣的长发在风中纠缠凌乱,打在她的脸上,生疼。她一直以为她把蓝汛保护得很好,她替他挡去所有的黑暗,一切的坏事都由她来做,留给她的汛儿一个温暖、阳光的世界。可是,眼前的一幕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的以为,就是一场笑话。
蓝汛仿佛不知道蓝家人的到来一般,只看着卢倾寒:“今天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了结。”
“了结什么,你总得跟我说清楚吧?”卢倾寒只觉得可笑,“我都已经把自己从蓝家的族谱上除名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呢?这么多年了,不累吗?”
“蓝家没有兄弟,嫡子只能有一个。你和我,只有一个能活下去。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亡!”蓝汛已经偏执,挥剑而上,银白色的长剑如同一条银龙一般刺向卢倾寒。卢倾寒也不是吃素的,长鞭挥出,比剑更加锋利。
蓝欣逐渐冷静下来,沉着脸看着蓝汛和卢倾寒:“慕容先生,杀了卢倾寒。”
慕容天海惊诧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我确定。”蓝欣的声音飘散在风中,如同一声叹息。
慕容天海加入战局,卢倾寒的压力陡然增大。风筝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吞下,扔下自己的断剑,以灵气化剑冲了上去。
蓝汛不满地呵斥:“谁让你来的,下去!”
慕容天海耸耸肩,退出战局。蓝汛是家主,蓝欣只是小姐,应该听谁的十分明朗。慕容天海退出了,风筝却像是疯了一般,仿佛感觉不到自己的伤势,浑身力量暴涨,对蓝汛招招狠戾。
“风筝,你在做什么!”卢倾寒也被风筝吓到了,有一瞬间的分神,让蓝汛找到了空子,长剑破开他周身的禁制想,险险从他腰间擦过。卢倾寒也是个狠角色,空手抓住了蓝汛的剑锋,被他伤到的同时也将蓝汛的动作控制住了。
便在此时,风筝扑了上去,从背后死死地抱住了蓝汛:“主子,你快走,我吃了提元丹。”提元丹能让修士的修为在极短的时间内暴涨,涨到最后,便是爆体而亡。这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手段,卢倾寒甚至不知道风筝是什么时候藏了一颗提元丹在身上。
此药,无解,他只能顺着风筝的话,离开。
卢倾寒消失在原地,风筝却如同八爪鱼一般缠着蓝汛,蓝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