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一心二用,怪不得儿臣。”
明宣帝就把手中的子撒了:“不下了不下了,朕歇会去,毅王那里估计正得意呢,你去给朕教训教训他。晚些去你皇祖母那里用晚饭,说给你皇祖母听。”
赵晏清起身将他送回寝殿,神色郑重退下,然后冷着张脸就来到了关押毅王的地方。
毅王这时正坐在椅子里出神,心里装着接下来要算计的事。
他进宫来了,也知道明宣帝肯定不会杀他,只等西北的事起,他再利用锦衣卫行事。他就可以脱控那帮人的掌控。
他只要稳了禁宫,这天下还是他说了算!
正想得激愤,眼前就多了个影子,毅王抬头便看到赵晏清那张冷脸,凤眸清冷。
“四、四弟!”
毅王装作惶惶的样子站起来,哪知赵晏清一拳头就砸了过去,把他又砸回了椅子里。
打完一拳,赵晏清理了理袖子,见毅王歪着头,一脸隐忍的样子,但那双眼眸内一闪而过的恨毒却没让他忽略。
他就笑了:“怎么,二哥是在想,忍忍就好了。忍忍,等瓦剌那边起事,你就可以主宰这天下了?锦衣卫有你的人又怎么样,还能真叫你算计了父皇去?!”
赵晏清一句话叫毅王霎时睁大了眼,心中有恐惧慢慢升起,背后似有寒风吹过来,让他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四、四弟你在说什么。”
赵晏清见此时他还想佯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二哥居然听不懂,弟弟还以为二哥诸葛在世呢。父皇不故意让你听见他要装病,你怎么会有机会着急让父皇真病,然后好逼宫夺权?”
“二哥一手好算计,假意让陆承泽跟着你,假意让捉进宫,然后好里应外合。你就是仗着父皇再如何也狠不下心来杀了亲子!”
说到这里,赵晏清双目赤红,一把又拽住了毅王的衣襟:“你要想坐上这至高无上的位置可以理解,可你知道不知道你在祸害百姓,民为国之根本,你这是要摧毁老祖宗用血打下来的基业!你简直丧尽天良!”
赵晏清自拔毒后,手劲也不容小觑,这一勒着毅王的衣襟,直勒得他脸都涨成了紫红色。
但毅王此时却一个责备的字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唯独是他刚才说的那些。
计划败漏了?
从哪里出问题了?!
毅王猛然一个激灵,伸手去推开了赵晏清,死死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却又突然笑了:“四弟,你以为你们就赢了?你可是把王阁老杀了,哈哈哈哈,王阁老可是个忠君爱民的好官,你以为你真除了陈王旧党的人?!”
毅王边说边大笑,赵晏清脸色铁青,对他这种执迷不悟气得真想拔刀。
都到这个时候,他还敢说风凉话!
“老臣见过毅王殿下。”
正当毅王得意大笑,自己还是把他们都耍得团团转那种高兴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中响起。
毅王笑声嘎然而止,像是活见了鬼,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是死了?”
来人正是一身朝服的王阁老,面带微笑,哪里像是给他传的消息那样,人头落地了!
毅王惊恐地看着他,再看看赵晏清,脸色如死灰,连坐都坐不住了,直接从椅子里滑落下来。
幸灾乐祸成了灭顶的恐惧。
王阁老微笑着:“恐怕是未能如毅王殿下的意,老臣不活着,如何能拿到首辅卖国的证据。当然,老臣不死,首辅大人怎么会尽心去办和瓦剌在西北的会晤。”
“你……你……”毅王猛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和徐敏以为的计中计,其实是别人的计中计。
随着王阁老进来,万鸿羽也进来的,身后的人拿着十余名锦衣卫:“殿下,人已经清完了。”
锦衣卫也安全了。
毅王看着自己收买的人,面如死灰,确实是一个不露。他又明白了:“你们,你们是在设计,看我是怎么给徐敏传信的!”
那接下来和徐敏传的信息,就都是明宣帝那边的假消息!
徐敏……徐敏绝对察觉不到!
赵晏清抬着下巴,面无表情:“父皇是明君,父皇的儿子们,你聪明,别人也聪明。二哥,你睁大眼好好地看,看父皇如何把你这盘好棋,毁之一旦,我们到底是儿子。”
说罢,也不再管毅王是什么表情,转身离开。
外边阴阴的天终于有了一丝阳光,柔柔照在赵晏清脸上,他抬头看着那抹光,似乎心里的阴霾也散去了许多。
正是这时,殿内突然响起咚的一声响,万鸿羽慌忙跑出来:“毅王殿下撞柱子。”
“找个太医守着,别露出一点风声。”
万鸿羽一凛,这是连皇帝也不告诉了,犹豫了会还是应喏。
毅王想再见明宣帝是不可能的了。
赵晏清就踏着满地的柔光前往慈宁宫去,父皇夸了初芙呢,她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