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陆大老爷没好气回他一句。
谢初芙想了想,又盯着桌上的钱袋子看,左看右看没看出问题来:“这钱袋子半新不旧的,又是出自我手……”
她话说到一半,眉心一跳,就察觉到父子俩视线落在自己在身上。
她双手一举:“我没有杀人!”
父子俩:“……”你有怪力,不好说吧。
谢初芙对他们怀疑的目光中气得想咬牙:“我就该做伪证,让表哥定个杀人罪去偿命好了。”
刚刚才被人证明清白的陆承泽马上露出讨好地笑:“表妹别生气,不过是怀疑嘛,怀疑。”
陆大老爷也尴尬,实在是断案断得多了,有什么可疑的下意识就会先去以此判断。
他咳嗽一声:“可这在死者身上的钱袋子究竟怎么回事。”
谢初芙也想知道。她觉得自己也许真是霉神附身,总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陆大老爷思索了会,伸手去解开钱袋子,里头有三张百两银票,还有近五十两的银子。但都零零整整的不等数额凑一块有这数。
身上带那么多钱,要赶路上哪里去吗?
不然有五十两就够在京城逛一圈了。
谢初芙也看到银票,被水泡过,字迹已经掉了不少,不过可以看出来有些时间了。因为银票上的折痕很深。
她看了几眼,没发现,就又去看这个钱袋子。这一看,在内层发现什么,当即就要伸手去拿,结果陆承泽快她一步。
他拿起钱袋子嘿嘿地笑:“表妹要看啥,我给你看。”一脸你不要想毁灭证物的样子。
谢初芙真是想一拳打过去,忍了再忍说:“翻过来,我看看走针。”
走针有什么好看的,陆承泽依旧翻了内衬出,谢初芙盯着看了好大会,脸色十分古怪:“这钱袋子不是近两年做的。”
不是近两年是什么意思。
在父子俩疑惑的眼神中,她指了一处凌乱的针脚:“你们看这,这是我走针很生疏,然后缝错一些,又不想折了,直接补了针。”
“我有两三年不犯这个错误了,所以这起码有四年了吧。”
四年前,她那时候刚学会做钱袋子,她成品只有两个……送给了父亲和兄长?!
她拧起了眉头,陆承泽急吼吼的问:“四年前的?你确定?你都送给了谁?做了几个?”
“两个,爹爹和大哥。”
此言一出,屋里都安静了下去。
“这怎么可能。”陆大老爷率先第一个摇头。
谢初芙也觉得不可能。是啊,怎么可能,都已经去世四年的人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出现。
她又想起什么:“你把它全翻过来。”
陆承泽忙照办,看到钱袋子没绣兰草的一面右下方有一个小小的字——
宇。
“看吧,我大哥的。”
因为那个时候她也在同时学绣字,这个宇字也算是练手的。
屋子里又安静了。
最终于还是陆大老爷先开的口:“你确定这个钱袋子你父亲和兄长出征前带走了?”
“确定。出征的时候,是我帮他们收拾的东西。”
“——那这钱袋子是怎么回事?!”
谢初芙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兄长的遗物在京城,还装着银子,怎么看都是还有人在用的。
但现在是先追究这个吗?她思索了会,说道:“舅舅,那个死者身份不清楚?有什么特征吗?”
陆大老爷说:“在水里泡了两日,肢体都发胀了,但还能看出来以前微胖。穿的是绢质衣裳,带了网巾,可以判断是个从商的。”
本朝有律例,商人不得穿绸缎,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和司礼监扯上关系的,穿了也就穿了,比如南边那富商就是穿着绸缎到处跑,并不会有人敢去找麻烦。随着司礼监日渐势大,这条例其实也名存实亡。
从商的,微胖。
谢初芙和陆承泽都抬头相视一眼,旋即震惊地异口同声:“李双财!”
“什么?”陆大老爷被两人吓一跳。
谢初芙说:“李双财,那个一开始被以为是烧死的李双财!”
陆承泽接话:“身形微胖,从商!李双财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人,让他家人来认一认!”
陆大老爷反应过来,说:“如果这人是李双财,另一个烧死的是南边姓贾的富商,两人的死有没有关系。”
谢初芙顺着话也沉思,想了一会,突然丧气往椅子里一靠:“不管有没有关系,这事得和我扯上关系?这钱袋子怎么回事?”
她大哥去世四年了,这东西在李双财身上出现,又是她做的,不得和她扯上关系。
提起这茬,陆大老爷也没办法解释,只能问她:“有能证明这钱袋子是当时你给了擎宇的吗?”
“能。但都是我的丫鬟,还有留在府里的老一批的侍卫。”
那都算和初芙有关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