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用舌尖点了点药粉,细细的尝了尝味道,直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才慎重的抬起头来看了眼黄大夫。
水姨娘心头划过一丝喜悦,挑眉问道:“齐大夫,这药粉包里的可是肉桂?”
齐大夫将药粉包好,回道:“这药包里的是肉桂?”
闻言,水姨娘心头大喜,连忙道:“看来两位大夫都查出这里面是肉桂粉了,”她抬头对着谢氏道:“姐姐,你也别太心急了,不就是怀在你前头吗?这么多年……”
“水姨娘,你也太没规矩了,大夫的话还没说完,有什么幸灾乐祸的话,还是等到结果出来再说吧!”云卿语气冷硬的打断水姨娘的话。
水姨娘眉头一皱,冷笑道:“齐大夫刚才明明说了就是肉桂粉……”
“慢着!”齐大夫打断了水姨娘的话,拱手道:“可能水姨娘误会什么了,根据在下多年行医的经验,这药包中的应该是厚朴粉才对。”
屋中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怔,老夫人面色都划过一丝怪异,“齐大夫,刚才黄大夫说这是肉桂粉?”
齐大夫低头道:“在下只是根据在下的经验判断,这是厚朴粉。”
齐大夫的医术在扬州颇有名气,否则老夫人的身体也不会交给他调理,其实心中对于他的诊断比黄大夫的信任的多,只见老夫人眼珠在黄大夫脸上游走了一圈,目光里尽是怀疑。
谢氏此时也稍许好了点,看着齐大夫诊断出女儿身上的药粉包是厚朴粉,顿时底气也出来了,开口道:“怎么,水姨娘,你刚才还不是说这是肉桂粉的吗?现在为何又不出声了?”
水姨娘瞟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黄大夫,满脸愤愤,转过头来又皮笑肉不笑的,美艳的面上带着一种刻薄,道:“刚才是大夫诊断的,婢妾便以为是的了,可是不是肉桂是厚朴,更让人怀疑啊,岂知那药粉是不是你们替换下来的啊!”
云卿失笑,水姨娘这张嘴倒是厉害,她不慌不忙道:“既然黄大夫这包药能检查错了,那里面安胎药里的药粉也许也会检测错了,不妨一起拿出来看看。”
水姨娘丝毫不在意的捂着嘴道:“大小姐倒是谨慎,说的也是,那便让人将安胎药再拿出来检查看看吧。”说完,看着跪在地上还捂着脸在哭泣的春巧,暗中冷笑,这药她早就让人买了肉桂粉带给春巧全换了,就算再换一百个大夫,安胎药里面也只会是肉桂!
碧莲从里面将刚才那一串的安胎药拿了出来,齐大夫又细细的看了以后,默不作声,水姨娘满脸得意,“你就直接说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吧,就算是肉桂粉也没什么,不要犹犹豫豫的了。”
这一次,齐大夫却是抬头看着黄大夫,指着手中的药粉问道:“方才你诊断里头的是何东西?”
黄大夫此时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把握,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是肉桂粉。”
齐大夫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摇了摇头,将那包药粉拿出来道:“黄大夫,本草中有记载,肉桂气芳香而味涩,厚朴则味辛,两者外观相似,药性则大不同,你在扬州行医也有两年,若是有尝的话,因是可以认识的。这药包中的是厚朴粉,绝不可能是肉桂粉!”
水姨娘摇头否认,赤金的步摇甩在她的脸颊,发出叮叮的响声,“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是肉桂粉!”
“在下行医数年,从八岁在药行做学徒开始,手中过药无数,若是厚朴和肉桂也分不清楚,岂能在扬州回春馆内坐堂行医!还望水姨娘莫要开口胡言!”齐大夫见有人侮辱他的专业性,一张和气的脸也板了下来,他绝不允许人砸了他的名声。
“黄大夫,你虽不是什么名医,也是坐馆的大夫,不要被他压迫了,快说,这里面的到底是什么!”水姨娘满心的自信,那药包里面的不可能是厚朴。
黄大夫收了她的钱,一心想着事情早做好了,里头一定是肉桂,也没有尝,此时被齐大夫那铮铮的声音吓得身子发抖,强撑着一口气道:“对,齐大夫,你不能因为是回春馆的大夫,就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齐大夫闻言怒极反笑,拿着一包药粉指着大门道:“黄大夫,既然你如此说,那今日咱们就上官府去看看,看这包药粉究竟是肉桂还是厚朴,若是我说错了!我立即收拾包袱再不从医,若是我对了,那你就是行医欺人,如此,你干还是不干!”
他的声音非常大,震得黄大夫半晌不能言语,其实他心中已经知道齐大夫的诊断肯定是正确的,这药包里面的若不是厚朴,齐大夫断不会说上衙门之言,他去了官府,一旦被安上个行医欺人的罪名,此生就再别想做大夫了,虽说水姨娘给了他一锭金子,可是那金子也只够一时,若不行医,家中母亲幼儿下半生如何,顿时脸色灰败,拱手道:“在下学医不精,诊断有误,愧对诸位!”说罢,一手抢过药箱就急急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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